。你呢?”

楊曉遠這時拿出名片給她:“我不能跟你比了,我是給人打工的。”

那名片上寫著:瑞士銀行集團,里昂分理處,高階投資顧問,雷米楊曉遠。

小多手裡拿著楊曉遠的名片看了N久,說道:“嗯,這人也算華人圈裡的精英了吧?年紀輕輕的在瑞士銀行坐到這個位置上,年薪得二十多萬歐元以上。”

慧慧看看她:“有那麼多?”

“大姐,這幫小子就是玩錢的啊。人家淘金就跟我們淘米似的。”

她說得慧慧笑起來。

小多喝了一口菊花茶說:“嗯,我看行。”

“什麼東西你看行?”

“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對你不可能沒興趣,找個機會在我飯店請他吃飯。然後你們兩個出去看場電影,要是這哥們身體康健,思維穩定,沒有大病的話,你倆就相處一下。”小多一下子把劇情推進了好幾集,“你記住我說的那句話沒有?給別人機會就是給自己機會。行了,這片子我留下了,我這幾天就給你倆設計個正式的見面,弟弟不是北京人嗎?我親自下廚做個炒肝。”

“你又來了,”慧慧把那張名片從小多那裡抽回來,“我以後不能跟你八卦了,你事兒太多了。你不就結婚了嗎?不就落下我一步嗎?您是把我當成落後地區下大力氣扶貧了是吧?”

小多忽然站起來,一挺肚子:“還真不是我跟您不謙虛,我不是落下你一步,我落下您兩步了。今天主要來就是這事兒的:你姐我兩個月了。”

她說完這話,小裴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新烤的點心。

慧慧看著這倆人由衷的說道:“這正果修的真快啊。我佩服你們兩個的效率。”

在自己家裡慧慧把楊曉遠的名片也看了好幾遍,她是不會主動給他打這個電話的,但是如果楊曉遠來約會她,她不一定會拒絕。她心裡面還是明白一個道理的:人到了多大年紀,就得做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

她當過小女孩,被一個大人物豢養過,曾經義無反顧的縱身入火,也傷痕累累的退出來。但是她現在二十六歲,有時候疲憊,有時候寂寞,如果能碰到一個好男人,對啊,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楊曉遠的自信有時候讓人覺得很搞笑,他給慧慧打上來電話用很純正的法語說:“就算我不跟你說我是誰,我也確定你不可能不記得我。”

她說:“是的,我記得你,楊曉遠。但是這句話裡否定詞太多了,我非得仔細轉轉腦筋才能明白你在說什麼。”

“齊慧慧,週五晚上我們去看一場電影怎麼樣?那個讓杜加丹的喜劇片,我看了電視裡面的介紹,好玩極了。”

“嗯……好啊。”

“六點鐘我去你店裡接你?”

“我說地址,你記一下。”慧慧說。

“不用了,我早就知道了。”

那是個早春的傍晚,楊曉遠開著他灰色的賓士轎車來接她。看電影之前,兩個人先找了一間飯店吃晚餐,他把風衣脫下來,裡面是件手工編織的粗線毛衣,左側胸口上是拉爾夫勞倫的標誌,襯衣的白領子在毛衣的裡面露出細細的一個小邊。他看菜譜的時候,手肘架在桌子上,漂亮的臉孔有種孩子氣的認真神情。慧慧的眼光有時候掃在他的臉上,覺得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很像亦舒筆下的家明,文靜的優雅的家明。

他說起話來就不一樣了。

慧慧說:“你怎麼‘早就知道’我店的地址的啊?”

他看著她的臉想一想,然後大言不慚的說:“我查的唄。”

這傢伙一句話,把慧慧十句都憋回去了:“你,你……”

他把她的開胃果汁往前推了推,又給自己把啤酒倒上:“我這人做事兒很講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