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啊的,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還不如第一句呢!”

“我覺得之前那桌老爺說的‘生相隨,死相從,天上人間’那句挺好。”

“得了吧,那桌的老爺眼瞅都要七十了,什麼‘死相從’,這不是咒白姑娘早死嗎?!”

“喀吧”,清脆聲響又發出。

眾丫鬟頓時噤聲,一臉莫名四下張望。

羅媽媽則是一臉震驚看著一把已經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粉末從“白姑娘”手裡灑出。

“咳咳,白姑娘,牛某又參詳了幾句,請白姑娘品評。”牛大少一臉胸有成竹搖著肚子走了過來,自信滿滿道。

“白姑娘”總算抬起眼皮正眼瞅了這牛大少一眼,不過這一眼卻是狠辣異常。

可惜色迷心竅的牛大少卻是毫無所覺,只是看見“白姑娘”正“含情脈脈”望著自己,不禁精神大振,臉龐充血,肚子衝氣,開始搖頭晃腦吟詩作對:

“山無稜、天地絕、才敢、才敢……”牛大少頓了頓,有些尷尬望了“白姑娘”一眼,偷偷摸摸揪起藏在袖口的信紙瞅了瞅,又繼續道,“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伊絕!”

“白姑娘”騰的一下站起身,臉色陰沉滲人,桃花眼眸裡騰起耀灼火光。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直愣愣瞪著白姑娘不知所措。

“白姑娘”目光在牛大少袖口掃了一圈,微微眯眼,眾人只覺頭頂寒風嗖嗖,不覺都縮了縮脖子,再一轉眼,那“白姑娘”已經拂袖離桌。

“哎?白姑娘、白姑娘,你先別走啊,這句不愛聽,我這還有、還有啊!!”牛大少急急忙忙追了出來,探手就要抓“白姑娘”的胳膊,可還未碰到“白姑娘”的衣角,就覺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躺倒在地,兩眼翻白,竟是不知為何昏死過去。

“大哥?!”

“大、大哥?!”

隨後追出的高驊和江春南頓時方寸大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花魁,連忙招呼小廝龜奴將挺屍狀態的牛朝生抬了回去。

羅媽媽臉色慘白如紙,好似隨時隨地都能昏過去,嘴唇抖啊抖,也沒抖出半個字,只能悶著頭跟在“白姑娘”身後。

突然,疾步前行的“白姑娘”停住腳步,猛然回頭,對著羅媽媽擺出一口型。

羅媽媽定眼一看,那口型說的分明是一個“金”字。

“金?阿金!姑娘要找阿金!我、我這就安排人去找!”羅媽媽如獲大赦,忙指揮身邊三個丫鬟道,“你們三個,趕緊去找阿金,讓阿金速速回來!”

“是、是。”三個小丫鬟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忙慌慌忙忙四下分跑離去。

羅媽媽瞄了一眼一臉黑氣的“白姑娘”,吸了口氣,道:“白、白姑娘,那些小丫頭怕是靠不住,我、我也去找找……”

話音未落,也不等“白姑娘”回聲,羅媽媽就好似撒了韁的野馬一般撩開蹄子一溜煙就奔下二樓,淹沒在大廳鼎沸人海之中。

“白姑娘”眯著一雙桃花眼,凌厲殺機從眉宇間滿溢而出。

什麼“為了查案”!什麼“查探可疑之人”!什麼“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聽了一晚上要嘔出五臟六腑的“表白之詞”……加上剛剛那什麼牛大青蛙手裡號稱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單子上的字跡……這、這根本就是……就是……

白玉堂一口銀牙咬碎,惡狠狠蹦出三個字:“小、金、子!”

第六回 遇歹人小廝吃虧 擒賊人卻遭橫禍

瓊玉閣二層通道轉彎僻靜處,兩個少年面對而蹲,一個小廝打扮,一個龜奴裝束,正是金虔和阿寶。

二人中間的地面上,鋪著一張十分簡略的地圖,上面簡單勾畫出的正是瓊玉閣各個雅間、大廳桌次的平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