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靠不住,這會兒也等不到他來拿主意了。雖然此去兇險,但是良佩直覺上相信衡沐身邊的人,衡沐這孩子對鏡樓是真心的想要結交,更何況鏡樓一個無權無勢又不得寵愛的公主,無需這麼費勁心思去對付。良佩心裡對鏡樓也是放心的,逃命功夫她親自教導,不用說,一些追賢族的秘術,鏡樓更是花了大把的時間鑽研,有主子留下的手記和書籍,這宮裡難見對手,這一年來有了最紮實的基本功,武功進步也迅速,有更勝一籌的書易在,她幾乎從沒想過鏡樓會不安全。許是讓她在宮裡混跡久了也不見出任何的差錯,良佩原來懸起的心也穩穩妥妥地放在了地上。

人說夜路走多了,也會見鬼的,一點兒也沒錯。

當被人一掌劈昏的書易被人丟到門口的時候,良佩差點昏死過去,鏡樓不見了。

“什麼!?!”衡沐大吼,衝上前去拽緊黑衣人的領子,怒瞪著他,額上的青筋突了出來,雙手卻在不斷地顫抖,“她為什麼會被抓走!以她的身手,別的本事弱,逃跑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她佈下的陣法在這宮裡無人能破!!為什麼只有她被抓走了!!”

那黑衣人只露出了兩隻眼睛,但足以看出,他根本沒有愧疚和驚慌,只是淡淡地應道:“陛下設下了埋伏,那小子能就回來已經是大幸,公主……至少是他的骨肉,此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殿下不必擔心。”

“劉叔,你不愧是我的劉叔啊,父皇是念骨肉親情的人麼?!”衡沐恨恨地甩開他,突然斂起了怒氣,“弘方叔他們,已經去了吧……”

劉叔眼睛飄忽的一瞬間,衡沐什麼都明白了,兀自冷笑起來,利劍一般的眼神刺向劉叔,慢悠悠地開口: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們受過孃的恩惠,但也有父皇在眼前,不得不低頭,無論如何,你們也不能傷害弘方叔……和公主,那也是我的妹妹啊……”

是啊,妹妹,鏡樓怎麼也算得是他的妹妹,就算自己利用她,也不曾想過害她分毫,可是她卻因為自己墮入了陰謀的漩渦裡,雖然不知道皇帝要她何用,可是,有廣淳的例子在前,衡沐怎麼能不沉痛。

最沉痛的,莫過於背叛。

“劉叔,你走吧,我以後也不會再央求你幫我的忙,再也不會了。”頹喪地坐回椅子上,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終究還是嫩了點,抵不過老謀深算的皇帝。

劉叔眼中有掙扎的神色。

“殿下,對不住了……”

什麼?!

衡沐抬頭反應,還是慢了,一瞬間,毫無知覺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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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依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該爭寵的爭寵,該算計的繼續算計,年長的皇子都離了宮,公主也都出嫁,剩下那些年紀小的,卯足了勁地想要把對方比下去,暗地裡宮內宮外權勢紛爭暗流洶湧。

敷原宮內,氣氛黯沉,元鑑之趕回宮,良佩已經病得神志不清,徒弟也是受了重傷,昏迷了幾日,只有一個神秘的黑衣女子在照顧,見他來了,一瞬間的晃神就不見了蹤影。見兩人被安放在同一間房間,元鑑之就明白這黑衣女子並不熟悉敷原宮內的情況,著急著兩人的情況,他也並沒有多糾結於黑衣女子的身份。書易看起來好些,衣服被整理過,內傷也調理了,一看便知道是良佩處理的,手忙腳亂地救治兩人的同事,掃視了一圈,驀然發現不見小徒弟鏡樓的身影,心裡有一種恐懼的預感,用力搖搖頭,安慰自己,鏡樓可能是出去御藥房找藥去了。

內傷並不重,書易很快就醒了,看見闊別一個月的師父,書易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湧出來,哽咽道:“師父……師妹她,她不見了,她被抓走了……”

“什麼?!”元鑑之差點失手掐死眼前的徒弟,一口氣也險些喘不上來,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