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那你大可把我給殺了。哼,一旦我死,那夏常昭侮辱姊姊一事就死無對證,而且你也不必再擔心有人會對未來的皇上不利了。」

「嘖,本王要一個人死很容易,但竹兒,有時候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而會比較有樂趣些。」

他的笨舞孃該要受點教訓。

「若是怕你,我就不叫夢羽竹。」其實她本來不想這樣說,但她就是無法忍受他凡事都一副瞭若指掌的狂傲模樣,那會顯得她好象很無用。

「好,你有骨氣,真讓我迫不及待想看你如何向本王求饒。」

第七章

幽謐寂靜的寢房,只有桌上一盞燭燈微微綻著光亮,在燭火的掩映下,依稀可見隔著紗幔的大床上,正躺臥一名蠕動的纖細身影。

嬌小的身子不時傳出痛苦的囈語呢喃,並夾雜著抽氣聲。

拖著疲憊痠疼的身子,夢羽竹倍感吃力的下了床,但她因錯估自己的忍耐度及身子所能支撐的體力而狼狽地跌落床榻。

她悶哼一聲,負氣地握著小拳頭,猛往自個兒的腿上捶去。

「呀……好疼!」

夢羽竹雖聲聲喊痛,但卻沒停下手,反而更加使力地敲擊,直到她覺得自己的意識真正清醒之後,才停止捶打。

「夏常君,我恨你,恨死你了!」在撐起幾乎被搾乾的虛軟身子時,她早已刷白了小臉,咬牙唾?始作俑者。

她難以忘記他是如何折騰自己,還要她聲聲認錯討饒才肯放過她。

認錯?

哼,他憑什麼要她認錯,有錯的人是夏常昭,他為什麼不叫他來向她認錯!

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等她找出他的印信後,她就等著看夏常昭伏首認罪,順便讓夏常君看看他兄長淒慘的下場。

在椅上稍作休息後,夢羽竹再度撐起自己,往唯一的出路──大門走去。

來到相連的怡書閣,就著明亮的月光,她才知道此刻已是深夜時分。

她不會屈服的!

夢羽竹在心中禁不住又斥抬起夏常君,因為他整整淩虐她一天一夜方才罷手。

對了,趁現下怡書閣尚無人進出之際,正好方便她下手尋找印信。

她開始摸索怡書閣每一處的角落,甚至連桌椅底下都沒放過,就在她幾乎把整個怡書閣都翻過一遍後,她不禁沮喪地長歎一口氣。

竟然都沒有!

「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找得滿頭大汗的夢羽竹,頹然地望向屋外,又不經意地把視線調回……咦?她還有個地方沒搜。

那就是太子坐的那張大椅,以及刻有龍鳳的紅檜大桌。

夢羽竹緩緩走上前,有些遲疑、有些膽怯地觸控夏常昭平時批示奏章的地方。然而卻在見到擺放在桌旁、一個用黃色布巾包裹住的四方盒後,不禁瞠目結舌。

會是它嗎?

裡頭裝的會是象徵太子地位的印信嗎?

夢羽竹顫抖地開啟一看,又連忙合起來,並緊緊抱在懷中。

沒錯,跟丁爺所形容的一模一樣。

不過這實在太不可思議,她找了老半天的印信,居然就擺放在桌上,而且還是這麼明顯的位置,好象是要等人來偷似的!

夢羽竹想到這裡,手中的印信差點落地。

你別想這麼多,沒人知道你是要來偷它的,你不用自己嚇自己。

可是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尤其又在沒辦法馬上出宮見到丁爺的情況下……喀!

這時,輕到幾近無聲的推門聲音,嚇壞了正沈思而略微呆滯的夢羽竹。

「你!」

倉皇的將印信藏在身後,她慌亂地瞪視眼前一名陌生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