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行權,每天都有數以千貫的永樂錢從新潟町製造出來。單這一項的飛速增長一年就可以給吉良家帶來超過兩百萬貫文的鑄幣稅,這就是搖錢樹會下金蛋的母雞,守著這些壟斷行業就可以獲得源源不斷且不斷增長的利益。

吉良家憑的就是強大的經濟實力維繫家中的高福利待遇,建立有別於其他武士的強大軍團,今年正旦朝會上吉良家下發給群臣的回禮花紅就高達五萬貫,即使是一個小豪族也能分到一筆堪比幾個月收入的賞錢,凡是道場的武家人人有份不會短誰的那一份。

吉良義時拿出的理由很簡單,戰爭勝利土地擴張需要讓大家分享到戰爭勝利的紅利,除去合戰結束後砸出去的十幾萬貫重賞,還要在正旦朝會給予所有武士一個眾樂樂的機會。白給錢的好事有誰不愛拿?所謂吃人手段拿人手軟,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拿著吉良家的好處誰還會生出怨忿就真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從屬於吉良家配下的國人沒有一個人想過要背叛,就是因為吉良家的經濟實力實在強大的難以想象,他們捨不得自立後回去過苦日子,還要面對無法對抗的吉良軍團討伐,他們是不願意背叛的,不是因為他們多麼忠貞不屈,只是源於背叛的成本太高昂,高到沒有任何人願意支付這個代價。

這就是吉良義時多年前的經濟佈局所帶來的利益,所謂忠誠其實就是一件昂貴的消耗品,只要被用掉一次就很難再找回來,而忠誠的獲取只有透過漫長的時間積澱,建立起一套穩固又彼此信任的君臣體系,在源賴朝稱霸天下之前,用去九代人整整兩百多年的時光,直到鎌倉幕府建立那一刻起才進入河內源氏主宰天下的時代。

足利家可以得天下靠的就是從平安時代逐漸積累的武家聲望,忠誠也是這一時期慢慢堆積出來的,目前從屬於吉良家配下的眾多國人還很難談的上忠誠幾何,他們所順服的無非的吉良家的霸權和取之不盡的財富,忠誠需要功勳榮耀和數不盡的利益讓他們漸漸同心,因此任何企圖破壞吉良家海上命脈的武家都是死敵,吉良義時將不惜一切代價予以打擊。

吉良義時也被這一番推論給驚住,細細推敲此事確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三好長慶、三好義賢不但在軍政兩道早已非凡,更是兩位智謀超卓的豪雄人傑,還有其配下的譜代家老松永久秀也是個讓人不敢小視的陰謀家。

或許是拼硬實力發覺不是吉良家的對手,就想出個合縱連橫的辦法來對付吉良家,三好家的目標恰恰是吉良義時最不能容忍觸碰利益,他在坂本町傾注無數心血,每年坂本町獲得的純收益只取走一半,而另一半則用來發展和鞏固坂本的現有經濟地位。

近幾年坂本町逐步成為環琵琶湖經濟中心,乃至變成東國進出畿內的必經之路,堅田町形成一套依託燒瓷製陶為核心的完備的手工業體系,大津町則依託著毗鄰天台宗山門宗總本山的比叡山延歷寺,寺門宗總本山三井寺,真盛宗總本山西教寺之利,一躍成為京都公卿、僧侶、文化人最愛前往的宜居城市。

恰好可以在三條大橋旁的鴨川邊上登舟泛遊,沿著桂川澱川再進入宇治川逆流而上就來到琵琶湖口岸的大津町,這座新興城市在文化界的地位漸漸逼近堺町這個文化中心,而小小的滋賀一郡能一躍成為媲美京都的經濟發達區,就是依靠每年幾十萬貫的投入給生生砸出來的。

一旦滋賀郡的經濟中心地位不能確保,會促使澱川與琵琶湖的絕對壟斷地位就此丟失,到那時坂本町會急速衰落下去,而三郡淪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三郡一崩那就意味著琵琶屋將會徹底失去對畿內這塊精華之地的影響力。

吉良水軍苦心經營的北日本海制霸也就變成無根浮萍,除去做海盜掠奪之外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強大軍備維持的高昂費用更會讓吉良家感到捉襟見肘,這會使上総足利家蒸蒸日上的勢頭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