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舲看了眼走在樓梯口的磨磨蹭蹭的幾人,在謝安瀾身邊耳語道,「恐怕今天這筆生意不好談了。」

謝安瀾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早在這些人晾了他大半天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此結局。

若真心實意想談,或者感興趣的話,也不至於晾他如此久。

甚至謝安瀾都在懷疑,他身上沒這個王爺的身份,這些人都不會來見他。

謝安瀾猜得不離十,這些老闆就還真不想來。

他們的錢莊開得好好的,卻收到了宸王的帖子,說是邀請他們在這梧桐茶肆商議新開錢莊的事。

幾位錢莊老闆,收到訊息的時候,臉色均是一白。

這宸王當真是掙了些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名了,竟然打起來錢莊的生意來了。

當真以為這錢莊好開?

他們這些經營了幾十上百年的老字號錢莊,有時候還玩不轉,宸王不過就是丈著手頭有些錢,就敢大言不慚開錢莊,聽說還有弄什麼創新,誰給他的勇氣?

若不是看在他身上這層王爺的身份,今兒這茶肆他們都懶得來。

「王爺。」

幾位錢莊老闆,緩慢地來到謝安瀾這間包廂門口,個個拱手笑道。

「幾位老闆架子可真大,連本王想請幾位喝喝茶,都得三請四請。」謝安瀾後背向身後的椅背上靠了靠,神情慵懶。

陸乘舲早已從謝安瀾身上下去,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淡定地喝著茶。

「王爺說笑了,只是今兒碰巧有事耽擱了。」幾位老闆笑笑,各自向謝安瀾道明瞭情況。

謝安瀾眉梢一挑,微微勾了勾唇,語氣有些懶散,「我竟不知幾位老闆連忙的時辰都是一樣。」

「碰巧、碰巧罷了。」幾位錢莊老闆再次笑笑。

謝安瀾,「那就是本王的不對了,竟讓幾位老闆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本王喝茶。」

「哪裡哪裡,能陪王爺喝茶是我們幾位的榮幸。」

謝安瀾抿了抿唇,輕吟下一口淡茶,眸光沉了沉,果然都是些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的。

「那就都進來同本王一同品品這梧桐茶肆的一絕茶吧。」謝安瀾語氣淡然道。

「謝王爺賜茶。」

幾人先後進入包廂,一一入座,很快便有小廝,送上茶水。

幾位老闆端起茶杯,個個輕抿一口,嘴中讚嘆道,「好茶。」

謝安瀾輕輕笑了笑,嘴唇都沒沾濕,哪裡能品出這茶的意味。

這茶喝得如同來見他一般,不過是敷衍了事罷了。

謝安瀾低頭將自己手中的茶水飲盡,回味著唇齒間那淡淡的茶韻,既然旁人不欣賞彼此茶,那他就自己欣賞。

幾位老闆坐了會,見謝安瀾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都不禁疑惑起來。

不是約他們到這梧桐茶肆談錢莊的事嗎?

怎麼這會又閉口不言了?

幾位老闆面面相覷一番後,萬貫錢莊的木老闆就向謝安瀾拱了拱手,試探地問道,「不知王爺這錢莊還開嗎?」

謝安瀾微微一笑,擲地有聲道,「開,當然要開了。」

幾位老闆面色一白,木老闆尷尬朝謝安瀾笑了笑,「王爺請恕小人失言幾句。」

謝安瀾微微頷首。

木老闆,「古來今往的錢莊都不像王爺所想像中的那麼好開,且不提裡面牽扯到的財力物力人力,就單單只說一個信譽問題,就難死了無數人。」

謝安瀾點了點頭。

木老闆侃侃而談,「就單說我們萬貫錢莊,能夠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這信譽二字,這信譽說起來簡單,做起卻難,邕朝地大物博,我們萬貫錢莊遍佈全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