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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厲聲喝道:“別追,看暗器!”一言甫了,早聽得“當”的一下,鐵牌一展,將一支鏢打落塵埃。
胡孟剛雙牌交搭,哈哈一笑,忽聽賊人隊後一陣馬蹄雜踏聲,隊前斜列的彪形大漢,倏地往旁一閃,從背後又衝出五六名強徒。只聽一人振吭大叫:“當家的,我們先收拾這老兒,再去收拾鏢銀。”立刻有一個提虎頭雙鉤的,墊步當先竄到。胡孟剛疾看來人,年約三旬,黑臉膛,橫眉巨目,兇狠之氣全從兩眼透露出來。這賊左手鉤一揚,右手鉤往下一沉,瞪目上前喝道:“胡鏢頭,你不到河沿不脫鞋,你的鏢銀今天走不開了!”胡孟剛眼看天色已黑,賊黨勢眾,不由怒叫:“鼠輩,胡孟剛跟你拚了。”往前一縱步,鐵牌隨著身勢,照盜徒頭頂便劈。
匪人叫了一聲“來吧!”身軀向前一撲,雙鉤往下一沉,向左一領。胡孟剛雙牌落空,盜徒的雙鉤已到,貼著右肩頭,向項上鎖來。胡孟剛縮項藏頭,向右急閃身,雙牌翹起,“斜劈華山”,朝盜徒雙鉤狠砸。盜徒一個“繞步撩陰”,雙鉤斜探。鐵牌手急展右手牌,往外一封,兩下各自抽招換式。胡孟剛看敵人招術,是譚門真傳“十二路捲簾鉤”,勾、拉、鎖、帶、擒、拿、捉、提,手法確有獨到;自己鐵牌雖重,也不敢被他雙鉤拿上。盜徒若是高手,就能借力打力;鐵牌倘被捋住,勢將脫手。
胡孟剛忙展開“六十四路混元牌”,進攻退守,上下翻飛;一招一式,迅若飄風,專攻敵人要害。兩人拆到三十餘招,未能取勝;胡孟剛乘間賣一個破綻,雙牌左右一分敵鉤,前胸故意賣給對手。這盜徒以為鐵牌手失招,急將雙鉤往裡一合,鉤鑽雙雙點向胡孟剛的“華蓋穴”。哪知胡孟剛正是要他這招,身軀往後一仰,“巧踹金燈”,右腳向敵人“丹田穴”猛然踢去。這一腳如果踹實,盜徒頃刻殞命。這盜徒貪功欺敵,身已迫近,見這招來勢兇狠,想躲是來不及了;忙向右一擰身,“噗”的被踹在左胯上。踉踉蹌蹌,竄出三四步;急用右手鉤一點地,方才倖免躺下。
胡孟剛一平身,掄牌追去。突見對面黑影一閃,捷如飛鳥,竄過一個人來;身軀往下一落,飄飄然墜地無聲。這時節暮色沉沉,胡鏢頭倏然收招,一挫身,向後倒退出兩步;雙牌護身,然後閃目細辨來人。
來人正是那豹頭年老的盜魁,身上依然不脫長衫,手上依然擎著菸袋;正當面前,悠然站定,向胡孟剛一指道:“胡鏢頭武功卓越,非比等閒;老夫不才,願在方家面前領教。來,請你賜招!”
胡孟剛將鐵牌一分,“大鵬展翅”,立住門戶,向這老人朗朗發言道:“線上朋友,你既然如此相逼,胡某只好獻醜,請你準備好了!”雙牌一錯,往前進了半步。豹頭老人微微一笑道:“好,你就請進招吧!”
胡孟剛復張雙眸,往敵人身上一瞥,又往下一掃,瞥見敵手空空,仍只握著那支菸袋。胡孟剛倏將雙眉一挑道:“呔,朋友,我胡孟剛浪跡江湖,縱橫數十年,從不敢小覷人,也不肯欺負人。朋友,你既不用兵刃,胡某焉能讓你空手對招?你要想過拳術,胡某只有也把兵刃收起。”說罷,一回頭,將雙牌交給鏢師戴永清;然後擺好架式,靜觀敵人動靜。
那豹頭盜魁微微點頭道:“胡鏢頭不愧英雄二字。”將手中旱菸袋,往前一遞道:“胡鏢頭,你來看,老夫的兵刃就是此物。老夫就憑這支菸袋闖蕩江湖,不值得換用別種兵刃。胡鏢頭,我還是請你亮牌進招!”
鐵牌手胡孟剛鬚眉皆張,勃然大怒,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