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如鏡,須得時時拂拭,才能不惹塵埃。”有人輕輕道,應是專門對季寥說的,可季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季師叔祖,怎麼了?”見季寥有點失神,東皋子主動問道。

稱季寥為師叔祖,他算是佔便宜了。因為嚴格的說,連上德觀的祖師爺,都是洞玄子的晚輩。

其實如今修行界所有知道季寥身份的高人,都不是很想見到季寥。畢竟季寥是洞玄子正兒八經的師弟,誰要是把季寥當成晚輩看待,豈不是等於打洞玄子的臉。

他們要是平輩論交,如果是長生真人還勉強說得過去,若是未成元神,跟季寥平輩論交,也是不給洞玄子面子。

這都要怪洞玄子活的太久,硬是把同時代的修士都熬走了。

季寥向東皋子回道:“剛才有位高人跟我說話。”

東皋子釋然道:“最近確實有不少前輩來捧場,說不定就有哪位前輩對季師叔祖很好奇,故而主動找你說話。”

季寥微笑道:“或許吧。”

東皋子灑然道:“齋醮今天開始,四十九日後結束,因此期間有不少活動,季師叔祖若是有興趣,可以到處看看,有重要的儀式,晚輩會來通知你。”

季寥點了點頭,說道:“山裡有什麼禁地,你也不妨給我說一說,免得我誤入。”

東皋子微笑道:“山裡的地方,沒什麼所謂的禁地,只是有些地方若是設下了法禁,大抵可能是我派中師長的私地,季師叔祖若是沒有要緊事,還請不要進去。”

季寥頷首道:“知道了。”

東皋子指著前面一片精舍,說道:“還請季師叔祖下榻這裡,地方簡陋,還請見諒。”

季寥道:“很不錯了,多謝招待,你陪我這麼久,實在辛苦。你還是忙自己的事去。”

東皋子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叨擾你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入門出有一根繩子,拉一下就有鈴鐺響,便很快會有道童來,你把事情吩咐給他就成,若是他辦不了,也會找能辦到的人來。”

季寥道:“好。”

接著東皋子向季寥行禮告別。

精舍是獨立的院落,絕無外人。

風煙都不禁酸溜溜道:“四大道宗的名頭就是好用,以前我當白鹿書院的講師,也造訪過一次上德觀,結果我住的地方,可比你差遠了。”

季寥道:“盛名之下,必有所累,你看我住進這裡,估計馬上就出名了。”

風煙道:“這倒也是,出名就是容易有麻煩。”

季寥道:“剛才是東皋子陪我們逛,現在我們自己去逛逛吧。”

風煙道:“你倒是不怕出去有麻煩。”

季寥道:“人生在世,何必顧忌太多,自在便好。”

“哈哈,我發現跟在你身邊,倒也比以前的日子有趣。”

“但你心裡還是想擊敗我,不是麼。”季寥微微一笑道。

風煙不由一聲咳嗽,這個傢伙,真是難以琢磨。

……

……

“趙真人,這局棋,你輸了。”

如今齋醮重要的儀式還未開始,所以作為此次齋醮大會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的觀海真人,正偷閒同人下棋。

觀海真人,亦是上德觀裡前幾年出的那位長生真人。

他對面卻是個帶著斗笠的女修士。

輕紗遮著面容,而且上面還附有仙法,就算觀海真人想看清楚對方的真面目,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時走神,下錯一子,卻是慢待了觀海道友。”趙真人微笑道。

觀海真人道:“我這上德峰,不知能有什麼事物讓趙真人走神?”

趙真人悠然道:“不是貴派的人物,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