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尤成、尤勝不差什麼……韶吾都能娶了馬家小姐,難道妙吾就不能高攀白家千金?”

“不是那麼一回事。”凌詠年皺眉說。

“不是這麼一回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凌尤堅灰心喪氣地落下眼淚來,“果然兒子就算死在沙場,也終究一不能叫姨娘風光、二不能惠及子孫?”

凌詠年一張大手攥得咯吱咯吱響,咬牙說:“當真瞧上了白家?”

“是。”

“白家也瞧上了紹兒?”

“是那麼回事。”

“哪裡來的訊息?”凌詠年不信地問。

穆老姨娘哽咽道:“今兒個去弗如庵的老夫人、夫人不少,裡頭有跟白家要好的。”

凌詠年怔怔地出神,疑惑地琢磨著白家怎地看上了關紹?雖有關宰輔之子之名,但論起權勢來,如今的關紹,還比不上凌妙吾。

“老太爺究竟肯不肯答應?”穆老姨娘擦了一把渾濁的老淚。

“……那就那麼定下來吧,尤堅去勸你媳婦給阮兒做主。”凌詠年擠了下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地問:“崢兒今兒個隨著莫家夫人去弗如庵,怎地聽說她不見了?”

穆老姨娘唯恐露出異色,低著頭說:“婢妾也不知道。”

凌詠年嘆了一聲,聽外頭人說“老太爺,老夫人正找您呢”,就抬腳向外去,進了養閒堂,瞧見凌古氏沒事人一樣地躺在美人榻上叫婢女給她揉著頭上血脈,就問:“叫了我來做什麼?”

凌古氏不言語。

繡幕笑道:“莫家來人,說八小姐跟著莫夫人好端端的在弗如庵呢,老夫人唯恐老太爺擔心,特特地叫了老太爺來說話。”

凌詠年冷笑道:“只怕是知道我在哪裡,就急趕著將我喊來呢。”

凌古氏忽然睜開眼睛,笑眯眯地瞅了凌詠年一眼:“不知尤堅娘兩跟你說什麼了?”

凌詠年依稀知道凌尤成也相中白家的事,暗道他虧待了穆老姨娘娘兩,左右凌智吾不差白家這門親,就將這親事給凌尤堅那一房,因心虛,虛張聲勢地嗔道:“陰陽怪氣,說什麼呢?”離了養閒堂,去了書房,就將關紹的親事寫信給秦勉、莫思賢、柳承恩,隔了兩日,這三家回信了,具是贊成此事,就坐在書房中,叫了關紹來,對他說:“我跟紆國公、長安伯、柳老將軍商議過了,你跟阮兒門當戶對,經歷也彷彿,就做主,將你跟阮兒配成一對。”

關紹險些握不住手上攥著的扇子,微微晃神後,笑道:“凌祖父,因都是從京城裡逃出來的,父母雙親又都落在狗皇帝手上,我早已將阮兒看成自家妹妹,怎麼能娶她呢?”

凌詠年語重心長地說:“此事,我跟各家裡都商議過了,各家都覺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連阮兒的姑媽也答應下來了。此時是兄妹之情,成了親拜了天地,自然就成了男女之情、夫妻之情。”

關紹目瞪口呆,訥訥地說道:“可是,阮兒未必願意……紹兒無依無靠的,便是阮兒不嫌貧愛富,紹兒也慚愧不能給她什麼。”

“紹兒你這話就見外了,你的親事,是我們四家做的主,你怎麼會無依無靠?”

關紹終於察覺到他沒有回絕的餘地,低著頭溫順地說道:“如此,就全憑凌祖父做主了。”

凌詠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關紹恭敬地退下,走在凌家巷子裡手掌被打磨過的麋鹿骨割破,滴下一路血痕來,進了花園瞧了一眼滿滿的桃花溪,滿臉肅殺地進了麟臺閣。

“公子?”錢謙、錢阮兒雙雙迎了出來。

關紹一言不發地上了樓,忽然用力地將摺扇向錢謙面上擲去,“說,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錢謙、錢阮兒姐弟二人立時跪在地上。

“公子,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