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必夏皮笑肉不笑,覺得屁股生出了螞蟻,教她坐立不安。

“真是巧呢。”坐在她身旁的阮沐華呵呵笑著,一付準備看好戲的嘴臉。

羽必夏不爽地斜瞪著,合理地懷疑沐華是蓄意邀她參加OB會。若是她現在拍拍屁股走人,改天絕對被沐華看扁。

所以,她忍,然後,她發誓,她一定會報仇。

沐華,等著受死吧。

心裡正想著,門口方向響起了更加高分貝又熱烈的歡呼聲,她不需要回頭,也知道是他封大爺登場了。

“學長~”

“弼其~”

包廂門口,一抹頎長高佻的身影出現,俐落的短髮猶如他一絲不苟的個性,搶眼的五官,性格的臉孔,猶如他桀驁不馴的潛在又不彰顯的特質。

好歹,他是豪門三世祖,當然沒有權利把他內心真正渴望的表現出來,但偶爾會在他那雙黑曜石般的深沉眸子裡讀出痕跡,當然,也只有觀察力如此強的她才能看出端倪。

寬廣的肩撐起綢質休閒西裝外套,同質料的褲子貼身地勾勒出他強健的長腿,和窄挺的臀。

嘖,說到底,悶騷一個,根本就是假道學。

如雲流水的腳步停在羽必夏的眼前,她懶懶抬眼,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錯愕和不悅,她啐了聲調開眼。

拜託,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好嗎?

她不是他那杯茶,他也不是她要的那盤菜,彼此、彼此而已。

“好了,人都已經到期了,開動囉!”身為元老的郭岱贏招呼著,卻很蓄意地將兩人安排坐在面對面的位置上。

日式燒烤的各樣食材早已上桌,包廂裡頭,兩列長桌,一列長桌上頭有三個大烤盤,約莫二十個人坐在榻榻米席上,大夥開動,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頓時之間吵得跟菜市場沒兩樣。

羽必夏低調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對於身旁的聲音彷若置若罔聞。

既然錢已經繳了,她就負責大吃大喝一頓,餵飽肚子之後就可以準備走人。

“必夏,陪我喝一杯嘛。”

羽必夏橫睨一眼。“你哪位啊?”

“是我啊,你怎麼可以把我給忘了?”江宗達哭喪著臉。“我們好歹也同社團三年,而且去年才合作過的。”

“嗄?”不知道,沒印象。

“沒良心。”幾杯黃湯下肚,什麼荒唐話都吐得出口。

羽必夏不耐地將筷子一扔,目光兇惡如蛇信,凌空絞殺。“政府規定忘了老同學就是沒良心嗎?”拜託,連名字她都記不起來,就表示沒交情嘛,既然是沒交情,幹嘛還硬要湊過來?欠罵?好,她正好有一肚子氣,拿他發洩,趁機走人。

“不要生氣嘛,只是好玩而已。”江宗達窩囊地軟下態度,不敢藉酒裝瘋。

“好玩是你單方面的看法,請不要硬把你主觀的意識強加在我身上。”羽必夏壓根不給面子,起身轉備走人。

掃興,不吃了。

“你不要走,不然我死給你看。”江宗達拉住她的衣服一角,很惡意地要挑起她的記憶。

在場所有人頓時臉色大變,就連始終不語的封弼其也微抬眼。

空氣瞬間凝結,波譎雲詭。

羽必夏緩緩回頭,唇角微勾噬血笑意。“我走,你就會死?”

“……沒錯。”呃,她笑得好可怕啊,他是不是玩笑開大了一點?他不玩了啦,可是他沒臺階下捏。

“好。”羽必夏跳下榻榻米,套上鞋往外走,出了門,關上。

凝結的空間瞬地熱化,群情激憤,槍口一致地朝江宗達炮轟──

“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學姐好不容易肯來,結果被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