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馬車實在太丟臉。但他單腿騎馬就不容易了,再多我一個連馬都

沒摸過的人…

「就是要帶妳遊街。」他不容分說,拉住我的手,「踩我的腳…不用怕,妳力氣

那麼小,不疼。」

最後是白娟和幾個丫頭把我拱上去的,我整個昏頭昏腦,窩在闊別兩個月的懷抱

裡,恍恍惚惚。「…別人會怎麼說?」

「叫別人去死,管他們怎麼說。」語氣這麼硬,他臉上還是帶著淡然的微笑,跟

圍觀的鄉親點頭。

聽著他的心跳,我突然覺得…讓別人都去死吧!

在鑼鼓喧天,非常喧譁中,我卻覺得非常安靜。仙心說得每個字,那麼輕,我卻

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霍去病,永遠都少一條腿。」他直視前方,我注視著他,

沒放過一絲表情,「但霍去病絕對不會如我這般…愛妳。」

這樣大喜的日子,這樣肉麻又正中紅心的情話,我唯一的反應居然只有──哭。

超白痴的。

所以我說了更白痴的話。

「仙心,你早就是我的大將軍了。」我哽咽的說。

那時仙心綻放的宇宙終極無敵最強聖母笑,電倒了半城的人。我真是後悔莫及。

囂張囂張太囂張,居然有一堆不要臉的女人敢央著父母來提親要當小,無恥無恥

太無恥。

不過仙心當眾撕庚帖也太過分了。從此沒有媒婆敢上門了。

仙心回來沒多久,就病了。

畢竟這樣折騰了兩個月,他的身子本來就弱,不像在家有人悉心照顧,在闈場裡

熬苦,奪得榜首又連日邀宴,之後根本沒有好好休整就急著返家…

應該是感冒,病毒潛伏了幾天,他一鬆懈下來就長驅直入,發脾氣撕完庚帖著了

氣惱,居然發起高燒了。

醫學原理我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看他燒得昏昏沉沉,不思飲食,我還是急得

拼命哭,只能一遍遍的用烈酒擦他的手臂和大腿,換額頭上的布巾。

他一天沒吃東西,水也喝得很少。藥也根本不吃了。明明知道只是感冒,我還是

憂心得要命。

我就知道我慘了,我愛他愛得死慘死慘的。下輩子還有機會,我絕對不要戀愛。

但若仙心還這樣對我笑…我想我還是慘一點好了。

「仙心…」我輕輕喚他,「喝點水吧?你需要補充水分。」

他輕哼了一聲,卻沒有張開眼睛,臉孔蒼白,只有兩頰帶著不太正常的紅暈。是

我疏忽,真是我疏忽。真把他當個健康的人,忘了他底子很弱。擦著他的冷汗,

我心裡焦慮。流這麼多汗又沒補充,很容易脫水的。

但怎麼喂都喂不進去…我想到言情小說非常俗爛的情節,心底不免有些悲傷。殺

了我吧!不會要我模仿那一招吧?太太太雷了!真照做了,我還有臉活嗎…?

這個摩門特,仙心很輕很輕,很不舒服的從牙關漏出一聲「嗚」。我薄弱的羞恥

心馬上被擊個粉碎。

雷就雷吧,我不要臉了!不是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

我把丫頭婆子都叫下去休息,獨自守著他。然後仔仔細細的刷牙漱口…反正又不

是沒做過,對吧?只不過是模仿俗爛情節有點心理障礙…像我這樣心理素質如此

之佳的堅毅女青年…

我噙了一口水,開始進行「口對口人工點滴機」的大業。

他的唇,真是燒得都卷皮了,太心疼太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