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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呢

蒼白慘澹的一切，用冰冷的事實狠狠教育了我‐‐對人類來說，這被稱作&ldo;愛&rdo;的羈絆，究竟是多麼的脆弱。

如踏江畔，如履薄冰。

一點點變了味，少許信任的裂縫，就足夠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我可以是他最愛的rt;也可以輕易被他人取代。

曾經的愛與信任，頃刻之間粉碎，粉碎得我都無法相信它真的碎了。

……

陳微他抱著我的時候，說我彆扭得&ldo;很可愛&rdo;，說我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說我單純、執拗，讓人特別心疼，總能勾起他滿滿的保護欲和破壞欲。

可我不單純。

我背負著他不知道的過去，表現出只有他、只屬於他模樣。卻連&ldo;蝕夜&rdo;這個名字，都仍留著以前主人的痕跡。

一旦他知道了我的過去，真的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麼?

在an-x，為什麼會有&ldo;一旦試用，無質量問題必須買下&rdo;的強制條款，就是因為被別人用過的東西，正常人是不會想要的!

除非窮、除非不得已，誰也不願意撿別人挑剩下的東西。人類都是這麼想的。

別人用過的東西，在他們的眼裡是髒的。

縱然身體是新的，但只要心沾染過其他人的痕跡，就還是髒，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他當初把我帶回家，我的身體雖然又破又舊，但從沒告訴過他，我的心也一樣破舊。

……

好想哭，卻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陳微溫暖的手臂抱住了我，我的心幾乎瞬間繳械投降，身子也在搖搖欲墜。

卻在他把手伸向我左耳下的crystal時陡然清醒，用力從他懷中撤離。

&ldo;夜，給我看。&rdo;他說。

我搖頭。

&ldo;給我看吧。所有我不知道的過去，都告訴我，好嗎?&rdo;

我恍惚搖頭，佝僂著身子，死死掩住耳畔。

&ldo;二手我也不在乎，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也不在乎。給我看!不要瞞著我!&rdo;

不，不能……不能看。

他的聲音放輕了很多，眼神中暗含著一絲不忍：&ldo;夜，我是不會傷害你，你難道不相信我麼?&rdo;

&ldo;不是……&rdo;

&ldo;我跟你保證，無論看到了什麼，我都絕對不會生你的氣。如果你不想提，我保證以後永遠都不會拿出來說，這樣還不可以嗎?&rdo;

&ldo;主人，主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逼我。&rdo;

&ldo;逼你?&rdo;

他愣了愣，皺眉問我：&ldo;我要是逼你，你會怎樣?&rdo;

我幾乎因為他這麼一句當場崩潰：&ldo;不要……主人，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rdo;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已經整個混亂了，什麼都不知道。

好難過，好痛苦。好可怕，為什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心意相通，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幸福。而此刻我幾乎可以看到支離破碎的裂痕，像是冰面即將全盤崩潰之前般的擴大、發出吱呀吱呀的可怕聲音。

&ldo;這問題可能大了，&rdo;陸凜拍了拍陳微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