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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找不到玉珠,是否因為此?
如果李翎不知道她是玉珠,為何要囚禁她在書房下的密室?
如果李翎知道她是玉珠,那麼,我是誰?
難道李翎早已知道,我就是他皇姐?
……
過了很久,我終於決定,拿走那塊玉牌,一聲不響埋掉玉珠的屍身。
王府裡有藏屍,是坐實齊王殘暴的證據。
更何況,這具藏屍……若讓人知道她是誰……
我的秘密便再也包不住了。
我轉身尋找趁手器械,意外看見顧長東不知從何時起竟站在我身後。
他手提一盞暗淡的白紙燈籠,在雪亮的月光下靜靜看著我。
我啞聲說不出話,反倒是他先開口:“這裡怎麼會有個死人。”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便搖頭說:“我從來不知道王府有這麼個地方,我只是來找剩下的東西,意外見此,打算埋了。”
顧長東沉默片刻,道:“齊王已經罪名累累,不差這一個。”
聽他這麼說,我便知他並不知道死者是玉珠,於是強扯起一個笑,道:“總歸還是埋了好。”
王府已經燒燬,連柴房都算上,唯有空曠的院落雖倖免於難,器械無處可尋。顧長東一聲不響的跟過來,見此對我說:“我幫你。”
我不吭聲,顧長東出外找來柴刀,砍下玉珠的雙腳,把腐爛的屍身拖出鎖鏈。
我在旁澀聲說,別埋在王府。對方聞言,一聲不響的拿衣服裹住這具腐爛的屍身,帶出府外。
唯一慶幸是當晚街市無人,顧長東驅車將玉珠屍身帶去偏僻處埋葬,我猶嫌不夠遠,他則說,若有事,由他一力承擔。
我便不再為難。
就在不久之前,我還處處要與他針鋒相對,不過短短半日再見,已經相對無言。
埋完玉珠,天已將近破曉,顧長東問我去哪裡,我說想離開京城,從此隱姓埋名過活。顧長東啞然,半晌方道:“我回來後聽人說齊王府走水,覺得奇怪,便過來一看究竟,哪知燒成這樣。若我沒想錯,應該是下午那一位。你想出城,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說著,顧長東頓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臉色。
我默然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顧長東斟酌了一下措辭,猶疑道:“其實不光是他,我也想問你,你究竟是誰,因何齊王要對你如此信任。她……她是不是還活著?”
“她死了。”
我強硬打斷顧長東的話,那時我心亂如麻,只想永遠掩蓋那晚意外發現的秘密。
顧長東臉色瞬間慘白,自言自語似的道:“我不信,若她死了,我又怎會一再夢見她活生生的同我說話?你騙我,你不是玉珠,你騙了所有人,騙不過我。”
顧長東這番話,我聽在耳朵裡,只覺得難受之至。
既然口口聲聲說會夢見我,當初為什麼騙我出城,派刺客行刺?
李謙,或者說所有人的背叛,加起來,也比不過當初刺客紮在我心口那一刀。
若是恨,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惺惺作態,年年祭奠荒墳。
我從懷中摸出玉牌,靜靜對顧長東道:“當初表姑娘遣散心腹,我便回到衢州老家,之後曾染過一場疫病,整張臉孔都因此潰爛。南詔有一位名醫,善容術。我家人為我求醫,終於治好這惡疾,卻也非復從前容貌。”
說著,我把玉牌遞給顧長東看,繼續道:“這玉牌是我家公子當年饋贈,我從不離身,你應該見過我戴。”
看見這玉牌,由不得顧長東不信。
我如願以償,意外發覺,顧長東此時失魂落魄的樣子並不像惺惺作態。
可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