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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岸低低應了一聲,拐過彎兒就是小區正門,今天他沒幾分鐘能和方棲寧待在一塊兒了,他也沒打算現在就搬去,或者讓方棲寧搬到他的房子住。
他們同居過很長時間,長到熟悉對方的起居習慣,互相遷就彼此的地步。換言之,在一起的每一秒,他們都是想著要走很久的。
但恢復同居不應該是現在。假使方棲寧真的有這個念頭,陸岸多問幾遍,他一定會別彆扭扭地承認。
不論牽絆住方棲寧的是什麼,陸岸都尊重他現在的想法。
陸岸的車停在樹蔭底下,是個空著的臨時車位,他下午來得時候也停在這兒。
黯淡的光亮照在車窗上,從裡邊看得見外面黑漆漆的夜,外邊卻一點兒也瞧不見裡面。陸岸抬手替他解開安全帶,輕聲說:「我那兒囤了幾袋貓糧,都是它平時常吃的,明天……下午吧,下午我過來帶給你。」
「知道了。」方棲寧靠在副駕駛,手指揪著安全帶的底部,用勁又鬆開,啪嗒一聲彈了回去。他弄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想不想和能不能不是一回事兒,他確實想天天和陸岸膩在一起,但他沒法這麼做。
方棲寧一隻手搭在車門把上一動不動,將猶豫的心思寫了個十成十。陸岸伸手過來捉住他猶猶豫豫的手,另一隻手扣住他的後頸,將人轉了過來。車裡的空間就這麼大,面對面坐著,方棲寧兩條腿抵在中控臺邊上卡得不舒服,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陸岸索性費了點勁把人拉過來,用抱小孩兒的姿勢摟住他,箍在了懷裡。
方棲寧的身形比陸岸小一號,兩條腿微蜷,搭在他原先坐著的地方,歪歪扭扭地靠在陸岸身上。陸岸從後頭抱著他,後視鏡恰好把方棲寧通紅的臉色照了進去,兩人同時瞥見車鏡裡的情態,方棲寧的反應更快,一抬手摸著邊緣往右一擰,保全了他微薄的臉皮。
陸岸趁著機會握住他垂下來的手,方棲寧垂下眼,含含糊糊道:「你不回去嗎。」
「等一會,」陸岸嘴唇貼著後頸的面板,熱氣和冷空氣輪流交替,「再讓我和你一起呆一會兒。」
方棲寧抿唇,扭過身子側頭看他。方棲寧現在坐在陸岸腿上,微妙地比他高上了一小截,一低頭就能碰到陸岸的嘴唇。
於是他的確也這麼做了。這樣小的事情,他還是能隨心做主的。
狹小的車座裡暗流湧動,方棲寧輕輕碰了一下就退了回去,極小聲地和他說話,「奚路應該在嶽東省。」
陸岸抱著他翻了個面兒,把車座往後壓了壓,讓人正對著自己,「嗯?」
方棲寧舒服地倚在他身上,小孩兒討獎勵似的給他說:「他原來是做疊碼仔的,父親那一輩的堂叔找上了他,讓他去泓雲……對,就是我爸爸名下的一個會所做事。泓雲的待遇比他辛苦找賭客要好很多,奚路一直都缺錢,很快就答應了。」
「我出國之後幾個月,泓雲就被查了。源頭是一個員工報警說裡邊有人賭博,狀態明顯不對,話裡話外是在說有人。去泓雲的人,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其中甚至也包括市裡的幹部,查起來有點難度。那個員工成了調查組的線人,蹲了一個多月,提供了很多真真假假的訊息,最終在一個晚上撕開了這層屏障。」
「抓了個正著的是專門負責酒水的人,順藤摸瓜找到了更多他們需要的『物證』,泓雲的法人是我爸爸,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之後的流程就很清晰了,我爸爸月前才喪妻,又出了這樣的醜事,董事會因此聯合起來,除了我哥哥以外,整個高層實際上已經做出了他們想要的決定。在泓雲的事發生後,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泓漸不會倒,只會換別的掌舵人,我哥哥和集團律師忙得腳不沾地,至於結果……你也知道了。」
陸岸靜靜地聽他敘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