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沒想到,孟秋華乾的是走私軍火的事情。

方棲寧頹然陷在沙發中心,手指擱在鍵盤按鍵上,開啟了第二份文件。他單單掃了一眼,眼睛就粘在了螢幕上。

僅僅三頁文件,詳盡地記錄了一個官員近十年來違法亂紀的所作所為,其中自然也包括與孟秋華相關的部分。這絕不是齊曼容能拿到的東西,況且,數以百計的證據裡控訴的人叫……陳天宏。

不久之前,或者說幾十分鐘之前,方棲寧才在哥哥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謝喬姓謝,身份證上也是這麼個名字,故而方棲寧不曾發散思維,想也想不到這個叫陳天宏的官員會是謝喬的父親。

他終於明白,謝喬口中的「避難」並非作偽。

至於其中的彎彎繞,謝喬自己都很少提及,方棲寧更不會知道多少。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第二份文件一定是謝喬整理的,和母親留下的影片放在了一起。

方棲寧此刻顧不得心下震驚,他不相信謝喬會留下這樣的局面一走了之,然而他將資料夾裡裡外外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隱藏檔案。

鬱結之餘,方棲寧拔出了讀卡器,握在手心裡把玩。一切來的太突然,除卻他原本在找的東西外,還意外得到了另一份證據。這段影片是怎麼到了謝喬手上,而謝喬把文件交給他又是想要他怎麼做,縱使這些都還是謎團,但時間緊迫,他不能在一棟空蕩蕩的房子裡耗下去。

推開門,樓道間的夜風吹得他腦子清醒了許多,方棲寧忽然關上了門,果斷回到沙發前。他捧起方才關機的舊電腦,開機螢幕乾乾淨淨,一個常用軟體也無。方棲寧直接在原機裡翻找隱藏檔案,果不其然,一段音訊出現在了螢幕上。

「寶貝,想我了沒有?」

戲謔背後是盡在掌握中的篤定,謝喬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輕快。

「唔,你哥哥應該已經查到我的身份了,我就長話短說吧。前兩年我短暫地在我爸那兒住了一段時間,孟秋華曾經來拜訪過一次,當然,帶著的是他的大兒子,而不是那個蠢貨。但是很不湊巧,我沒領我爸的情,當著他的面就摔門走了。哎呀,那時候還年輕,所以沒幾天我就被我爸押著又去了孟家一趟。」

「孟秋華這個人哦,還是蠻沒有意思的,二百多平的房子,恨不得每隔十步就裝一個監控,監獄恐怕都沒有他家裡管制嚴厲。你知道的,我是學畫的嘛,孟家挺多角落都掛了油畫,很明顯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兩個中老年人推杯換盞,我就在他家傭人的監視下逛了一遍宅子,主要目的是看那些畫。」

方棲寧的手機響了一下,他如夢初醒般按了結束通話鍵,音訊繼續播放,他低下頭給陸岸回了條訊息,沒事,在外面,不在酒吧,等會就回去了。

「我轉悠到花園外圍邊上,發現掛在長廊盡頭的那一幅,方方面面都和之前的那幾幅差別很大,最顯著的是隻有這一幅不是原創畫作。你可能不太關注,那副仿作仿的是義大利畫家的經典作品,《有鳥身女妖基座的聖母瑪利亞》。在很傳統的家宅裡掛這一型別的畫作,說實話,挺奇怪的。

再加上前面我逛過的畫作都是很平和的風格,我就停下來多看了幾眼。孟秋華見我駐足,表現出了要割愛的意思,我哪敢收啊,拿著都燙手。但是他還是讓傭人把畫取了下來,我索性就抱著畫框看了一會。至於你在花盆裡拿到的儲存卡,就是我在畫框裡發現的玄機。」

……原來是這樣。方棲寧深深地盯著手指,他的母親總是另闢蹊徑,但是,他所看見的u盤又是怎麼回事?

謝喬並沒有替他解答這個疑問,反正是一段單向的音訊,他大可以自顧自繼續說下去,「第二份文件,是我從十幾歲就開始蒐集的成果,和伯母留下來的東西合在一起,應該能夠發揮出最大效益。其中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