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勾勾他的手指,做了個口型:「看好戲。」

二樓拐角出來一對人影,盛晨星慢慢走下來,挑了個空位坐下,口吻遺憾:「明天就要回去了呀,阿澤,你家的這個莊子可以好好開發開發,做出名堂來,不比那幾個景區差。」

裴澤立刻接上話茬:「你想來玩,隨時跟我說,給你留間房是肯定的。」

盛晨星長得談不上精緻,只能說是平平,浪裡翻滾的氣質卻是渾然天成,會玩,玩得開,這樣的人在圈子裡總是受歡迎的。

他撇過臉,意猶未盡道:「我得和奚路走一杯,這麼有趣的人,之前沒見著是我吃虧了。」

裴澤反應很快,叫人拿了幾瓶酒來,先給他倒上半杯,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看盛晨星端起了酒杯。

總是要有人開這個頭的,有一就有二,不多時,端著酒杯的人又多了幾個。

方棲寧冷眼看著,他平常在風眼是不大喝酒的,興致來了才會和謝喬喝上一點兒。他酒量不好,火暫時沒燒到他這兒來,能躲一時是一時。

眼見著範圍不斷擴大,最終只剩他、陸岸,蕭栩三人,他與陸岸之間隔了一張茶几,偶然對視三兩眼,相顧無言。離蕭栩稍微近點,兔子還是那隻兔子,被人踩住了尾巴,疼得啪嗒啪嗒掉眼淚。

方棲寧看著不是滋味,抽了張紙遞給他。淌眼淚的兔子接過抽紙,傻乎乎地止住眼淚,沖他笑得難看又真心。他這幾天就沒見過奚路和蕭栩說話,圓寸原本就是話不多的人,有時間都和新搭上的床板混在一處,哪有時間去管這個又蠢又憨的公兔子。

可不是,下一刻方棲寧就被打臉了。

奚路一飲而盡,看看空蕩蕩的杯底,凌厲的目光轉了過來,擦過方棲寧,最後碰上蕭栩。

他生了一副凶神的皮相,算是氣質埋汰五官了,又不愛笑,繃著臉頗能唬人,這會兒直勾勾地看著蕭栩,嚇得他大氣不敢出。

「一直喝酒沒意思,」奚路放下酒杯,難得吐出一串話,「我們來玩點兒有意思的吧。」

一切皆如裴澤預測的一般,盛晨星和他一同擱下杯子,興致勃勃地附和他:「好啊,玩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還是搖骰子啊?」他揀了幾個常玩的基礎遊戲講,相當保守。

奚路捏著他的下巴,往他嘴裡扔了兩塊冰塊,就著冰塊接了個情|欲十足的吻。而後拍了拍盛晨星的後腰,笑笑,說:「跟我說實話,你平常就喜歡玩這個?」

盛晨星偎到他身上,拖長聲音:「我都可以啊,你和我說,你想玩什麼啊——」

奚路伸出一根手指,在茶几上比劃了個方格的形狀,有意無意抬起頭,看了蕭栩一眼:「飛行棋啊。」

他講的總不會真的是普通的飛行棋,大家統統化身幼兒園小孩排排坐,一個接一個擲骰子,看誰先到終點吧。

方棲寧以前對此一無所知,不曉得玩咖也能發明出千奇百怪的遊戲,起了好聽的名字,做的是瞎胡鬧的醃臢事。

後來他決定要回國來開風眼,自然而然聽說了夜裡的另一個糜|爛世界。

至於飛行棋——

還算是其中相對不那麼葷的玩法了。

大體上的規則和傳統意義的飛行棋差不多,算是簡化版本的,擲骰子往前走,逢六再投一次。奚路說的飛行棋,更類似箱女與國王遊戲的融合。空白格大約佔五分之二,剩下五分之三分別代表一件事,擲到哪裡就做格子上相應的內容,最後到達終點的接受懲罰。

至於格子裡的內容,是歡場中人最為得心應手的小遊戲。純情一點的接吻渡酒,尺度一點一點往上加,脫衣服,spankg,handjob,blowjob……再或是更為不堪入目的場面。

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