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的雙乳魂不守舍了,而那丫頭要至少一個小時才會過來(那老女人堅持要讓女孩從市裡走過來,理由是月光有潔淨身心的作用,其實她不過是為了在兩個約會中間留出安全的時間間隔罷了),在那個小時裡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哦,真漂亮啊,我可以肯定地這麼說。”她嘀咕著,她有沒有覺得她的兩條O型腿之間有些發熱呢?那條隱藏的久已乾涸的小溪終於有了溼氣?天哪!

“哎,即使透過裝它的盒子。我都能感受到它的魅力。姆斯提,它真是漂亮,就像你一樣。”她把肩膀上的貓拿了下來,舉到眼前。那隻公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把一張大臉湊到她面前。她親了親它的鼻子。姆斯提很享受地閉上了那雙渾濁的灰綠色眼睛。“真是太漂亮了。就像你一樣——你真漂亮!你真漂亮!哦!”

她把貓放下。那隻貓慢騰騰地朝著壁爐走去,剛剛點燃的火不溫不火地燒著,漫不經心地吞噬著一塊孤零零的木頭。姆斯提的尾巴頂端分了岔,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古老圖畫裡魔鬼的叉子形尾巴。它就在這個房間昏黃的光線裡前後搖晃著尾巴。多出來的兩條腿從身子兩側垂下來,漫不經心地抽動著。貓影子在地板上移動,在牆上越變越大,真是很可怕的一幕:就好像是貓和蜘蛛生出來的雜種。

老女人站起身來,走進自己的臥室,喬納斯給她的東西就放在那裡。

“要是你把這個弄丟了,你腦袋也就保不住了。”他這樣說。

“別擔心我,我的好朋友。”她回答道,臉上的笑容恭順而又謙卑,但她心裡卻一直在想:男人!趾高氣揚的笨男人!她走向床邊,跪了下來,用一隻手摸向泥土地面。骯髒的地面隨之出現了一條條細線。它們形成了一個正方形。她把手指伸到其中一條線上;在她的手碰到之前,這條線就後退了。她提起隱藏的嵌板(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如果不是用手去摸的話是根本無法發現的),這時出現了一個約摸一平方英尺大,深有兩英尺的小隔間。裡面是一個硬木箱。箱子上面蜷縮著一條細長的綠色小蛇。當她碰到蛇的背部時,蛇頭就抬了起來。蛇無聲地打起了哈欠,發出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噝噝聲,同時露出了四對毒牙——兩對在上面,兩對在下面。

她拿起蛇,對著它輕輕哼唱。等她把蛇的臉靠近自己的臉時,蛇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噝噝的聲音也可以聽見了。她也張開了嘴;從滿是皺紋的灰白嘴唇中她伸出了發黃的、散發著臭氣的舌頭。兩滴毒汁——要是混在酒裡的話足以把所有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毒死——滴到了上面。她嚥了下去,感覺自己的口腔、喉嚨和胸腔彷彿在燃燒,就像喝下了很烈的燒酒。一時間她面前天旋地轉,她能聽見渾濁的空氣裡竊竊私語的聲音——是她所謂的“看不見的朋友”的聲音。她的眼睛裡流出了黏糊糊的液體,一直流到時間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裡。然後她撥出一口氣,整個房間又恢復了穩定。說話的聲音消失了。

她在愛莫特沒有眼皮的雙眼之間吻了一下(她想,對啊,現在正是吻月呢),然後就把它放在了一旁。蛇鑽到床底下,蜷成一個圓圈,看著她用雙手撫摸著硬木盒子的頂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上臂肌肉在顫抖,還有就是身體下部的熱量加強了。她有好幾年沒有感受到身體的慾望了,但是她此時感受到了,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而這跟吻月無關,或者說關係不大。

盒子鎖上了,喬納斯沒有給她鑰匙,但是那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活了很多年了,做了很多研究,還和各種動物們交流。而很多自詡厲害的男人們見到那些動物都像屁股著了火一樣溜之大吉。她把手伸向那把鎖,上面刻有一個眼睛狀的東西和用高等語寫的一句話(我看見誰開啟了我),然後又把手縮回來。突然她聞到了平時聞不到的氣味:黴味和灰塵,髒墊子以及在床上吃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