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浪,下水摸魚,上樹掏蛋,身後跟著一群小娃娃。

許光和許耀就是其中一個,許家鎮就這麼大,不存在陌生人。

這麼多年了,許光這顏值,還是沒變,想不認出來都難。

宋中繼忙掏出大雞霸,遞煙,與自己一樣,許嵐家也是今非昔比,聽說小嵐的那雙兒女,現在是大明星,明星啊,在許家鎮這個小鎮子眼中,象徵著高階大氣上檔次。

宋中繼這個年紀的人,又住在小鎮,沒興趣關注娛樂圈,要不是身邊的人說這事兒,他都不知道許嵐的兒女成大明星了。

當年,小嵐每年暑假都要帶著兒子來他家住一段時間。

宋中繼無所謂,鄉下粗茶淡飯,能值幾個錢,住宿更不是問題了,鄉下最不缺的就是房間。

而許嵐每個月都會給他一千塊的伙食住宿費,零幾年的時候,這筆錢不少了,夠他抽菸喝酒擲骰子,瀟灑樂無邊。

不過她那個兒子有點皮,他不太喜歡,經常仗著年齡大揍志龍。為此,他沒少跟許茹抱怨,意外的是,向來溫婉的女人,逢著遇到這種話題,就像炸毛的貓兒,反應特別激烈。

吵了幾次後,宋中繼就不再提這茬了。

宋中繼開啟塑膠袋,往外掏黃紙等東西,冷不丁的給人擋了一下,抬頭,那個很俊朗,總覺得有點眼熟的年輕人笑道:“叔!”

“你是?”宋中繼看向許耀。

但許耀沒理他,身後的兒子低聲道:“爸,他是秦澤啊。”

秦澤?!

我滴天。

宋中繼當時就震驚了。

眼前的年輕人,就是當年相貌平平的皮小子?

某助理:mmp

只聽說過女大十八變,男孩也行?

這哪是男大十八變,這是核裂變。

記得某次兒子又被秦澤揍了,到他面前哭訴(因為喊媽媽沒用),他也很無奈啊,和許茹抱怨,要吵架,和許嵐抱怨,人家不鳥他。

於是摸著兒子的頭,說:“這種城裡人,心最髒了,以後肯定不會有出息,長的也肯定沒你俊。”

如今,看看秦澤,再看看不修邊幅的兒子,感覺臉好痛。

“阿,阿澤。。。。。”宋中繼臉上堆笑,有些尷尬。

記得他以前經常私底下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小秦澤,企圖嚇尿這個城裡來的小屁孩,讓他乖一點,別老揍自己兒子了。

打是沒勇氣打的,一千塊大洋呢。

“我難得來看一次許阿姨,有些話想單獨對她說,你倆先回去吧,或者等我們走了,再來祭拜。”秦澤說。

他聲音很溫和,但語氣卻半點不溫和,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不容拒絕。

宋中繼倒是沒什麼,年輕時的經歷早就讓這個男人拋棄了所謂的尊嚴,圓潤光滑的很。

這年頭,稍有點文化的年輕人就愛自視甚高,凸顯個性,明星這種東西,最是被他們不屑。這句話,聽在出國留學的宋志龍耳裡,卻格外的刺耳,格外的高高在上,碾壓自己的尊嚴。

這一刻,他終於回憶起了曾經被秦澤吊打的恐懼,以及乖乖當小弟的恥辱。

他對秦澤沒有半分好感,出於童年時不開心的回憶,不僅僅是常被秦澤欺負,還有母親幾乎不講道理的偏心。

每年都會來家裡的城裡娃,穿著讓他羨慕的漂亮衣衫,言語之間,總帶著幾分高高在上。

“這種兩毛錢的冰棒,我從來不吃。”

“老鼠屎,我早就吃膩的東西,看把你津津有味的。”

“我不要喝這種汽水,我只喝ad鈣奶。”

“你是不是喜歡隔壁那個小花?難看的要死,我姐姐比她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