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或者跟杜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一念及此,心中忽地一動,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逝,快得來不及反應,等再要想清楚些,卻怎麼也抓不住了!

紫蘇驚呼:“比小姐還厲害,這怎麼可能!”

在她眼裡,小姐的醫術已經是出神入化,敬若天人。

沒想到,竟還有人比小姐還厲害!

杜蘅看她一眼,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府裡藏著這樣一個高手,她不能再這樣傻站著,必需儘快把那個人揪出來。

不然,往後不知還要鬧出多少風波來!

“青蒿,”杜蘅鄭重地看著她:“滋事體大,切勿聲張。”

“是~”她鮮少如此鄭重,青蒿不禁緊張了起來。

杜蘅吩咐紫蘇把桌上的藥渣都包了起來:“走,看陳姨娘去。”

青蒿眼中掉下淚來:“我們姨娘還……二小姐還是別去看了,我替姨娘謝謝你的好意……”

杜蘅淡淡道:“我是大夫,什麼場合不曾見過?帶路吧。”

青蒿領著她們去了耳房,推開門,立刻一股濃濃的香燭味,混和著血腥味和淡淡的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房裡簡單的架著兩長春凳,上面擱著一塊門板,陳姨娘躺在門板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血跡斑斑,乾涸成了褐色。

一群蒼蠅在停在白布上爬來爬去,聽到腳步聲,嗡地一聲四散飛逃。

紫蘇下意識地掩住了鼻。

青蒿面上微微一紅,不安地道:“燻著二小姐了。”

杜蘅沒吭聲,直接走到陳姨娘身邊,伸手揭開白布。

紫蘇冷不防看到陳姨娘肚皮大開,五臟六腑全露在外面,她毫無防備,嚇得倒退一步,尖叫起來:“啊!”

青蒿急匆匆地跑上來,捏著白布蓋住陳姨娘的屍身。

“扶她出去。”杜蘅面不改色,輕聲吩咐:“另外,打些熱水來幫她擦乾淨身子,再把針錢拿進來。”

青蒿一愣,等想明白她要針線做什麼,不禁激動得熱淚盈眶:“二小姐~”

“去吧。”杜蘅看一眼面青唇白的紫蘇,嘆了口氣。

青蒿把紫蘇扶起來,剛一出門,立刻蹲在牆角,嘔得驚天動地。

青蒿吩咐小丫頭捧了水來,侍候紫蘇漱口。

急匆匆找了針線,返回耳房。

熱水也已經送來,兩個婆子,一個扶著,另一個強忍了恐懼擰了巾子幫陳姨娘擦拭身體。

本想應付了事,無奈杜蘅和青蒿守在房裡,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不敢偷懶,倒是認認真真地做了一回。

杜蘅便細細挑了絲線,一針一針幫陳姨娘把肚子縫合起來。

縫完了,再命那兩個婆子幫她擦了一遍,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

直到杜蘅滿意了,這才示意紫蘇每人賞了五兩銀子。

那兩個婆子之前還滿心不樂意,這時猛地得了一筆鉅款,頓時眉花眼笑,千恩萬謝地出了門。

“姨娘,讓奴婢最後再服侍你一回。”青蒿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一個響頭。

伸手打散了她的髮鬢,秀髮垂到銅盆裡,一片烏雲似的堆著,沉沉地壓得人心裡直泛酸。

杜蘅嘆了口氣,帶著紫蘇輕輕地退出來,匆匆往瑞草堂而去。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喜抱金孫,誰知還沒來得及高興,轉眼喜事變喪事,大喜轉為大悲,受不了打擊,躺下了。

杜蘅過去時,許氏守在床邊,杜荇,杜葒,杜芙,杜蓉幾姐妹都圍在房裡。“二姐姐來了~”見她進門,杜芙杜蓉連忙起身,甜甜喚道。

杜荇輕哼一聲,理都沒理。

杜葒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