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爺的親人。我是要當面頂撞,指著鼻子駁得她們啞口無言?或是攛掇著世子爺與他們鬧起來,斷了親戚緣份,彼此老死不相往來?你說,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便照你的去做。”

紫蘇鬧了個大紅臉,吱唔了半天,才迸出一句:“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她們欺侮小姐,我瞧了難受……”

杜蘅嘆了口氣,問:“我和世子爺若有了分歧,你幫誰?”

紫蘇腦子轉不過來,愣愣地反問:“世子爺跟你吵架了?”

“我是說假如!”

紫蘇猶豫了一下,道:“誰對聽誰的。”怕她生氣,忙又加了一句:“世子爺素日對小姐千依百順,若有了爭執,必是小姐哪裡思慮不周了。”

杜蘅翻了個白眼,暗罵一句“白眼狼”,只好再問:“那世子爺若和王爺若起了爭執,你幫誰?”

“世子爺!”這一回,紫蘇毫不猶豫。

“為什麼?”

“這還用問?”紫蘇詫異:“王爺向來不喜小姐,世子爺對小姐可是掏心掏肺!”

“你怎知世子爺對我掏心掏肺?”

“我有眼睛看啊,這麼多年……”紫蘇說到一半,忽地醒悟過來,再去看杜蘅,果然見她斜著眼睛望著她在笑。

杜蘅嘆了口氣:“血濃於水,在我和世子爺之間,她們自然是向著世子爺的。她們盼著他好,本能地想護著他,想給他最好的。怕他吃了虧,站在做長輩的立場上教訓晚輩幾句,是人之常情,更是份所應為。不喜歡,聽過也就算了,頂嘴不該,記仇就更不對了。何況,她們又不長住,世子爺的事也做不了主。何必為幾句話,就讓世子爺夾在中間難做人?”

說完,衝她眨了眨眼。

紫蘇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我懂了,她們是長輩,在一天,小姐敬著一天。愛說什麼是她們的自由,聽不聽,就是小姐的自由了。不逞口舌之利,不得罪人,世子爺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會更疼惜你,還落了個賢慧的名聲,一舉數得,可對?”

杜蘅搖了搖頭,慨嘆道:“我如今,成了大齊首屈一指的妒婦惡人,跟“賢慧”是徹底沾不上邊咯~”

紫蘇笑嘻嘻地道:“咱們不要賢慧,有實慧就行了。”

杜蘅一笑,罵了句:“滑頭!”

帶了白蘞和紫蘇兩個去聽雪堂,見門房裡坐著一圈人,擺了些果碟茶點,正談笑風生,中間夾著幾個眼生的媳婦婆子,就知道必是來了訪客了。

果不其然,走到正房,就聽到宴息室裡,陳二奶奶高聲道:“這話是誰說的?要讓我知道,必撕爛了她的嘴!沒影的事!我們絕哥媳婦的人品,可是連皇后娘娘都稱讚的,又是聖上親封的舞陽郡主!最是溫柔嫻淑,寬和大度,不是那等心胸狹窄,牙尖嘴利的市井潑婦!”

她搬出太康帝和衛皇后,誰敢反駁?

“世子妃跟付姑娘不和,這總是真的吧?”說話的是左都督府都督僉事夫人,湯太太。孟氏大歸,少不得要說些夏府的八卦,對於杜蘅的脾氣,卻是比旁人多瞭解幾分。

雖說孟長春下了死令,不許討論夏家之事,為此罵過她好幾回,可她總覺得夏府突然由鼎盛走到沒落,害得孟氏被迫大歸,這都跟杜蘅脫不了干係,蕭絕也或多或少有些責任。

可杜蘅嫁進了穆王府,成了世子妃,她一個小小的二品官家夫人,還真奈何不得。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出胸中一口惡氣,自然不願意放過。

“你哪隻眼睛瞧見她們兩個不和來著?”大舅太太目光銳利,看得賀太太直髮虛。

二舅太太不鹹不淡地笑:“也不知哪個爛舌頭的亂傳,偏生就有那些耳根子淺的,這種沒腦子的謠言,居然也信?”

太僕寺卿紀明倫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