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和解,在刑事判決沒有出來之前,民事賠償先和解,這本就是一個怪事。蕭雲和其同學代表兩名嫌疑人和家屬進行談判,首先兩人包了所有的醫療費用,就算植物人也養著,他們出錢。另外再一次性給予三百萬的賠償。

蘇誠有些聽不懂。

許璇道:“不懂是嗎?”

“是。”

“你們可能誤會蕭雲這人,蕭雲確實會動一些手腳,但是他為人還算正直。從以往案件看,他甚至勸說自己強勢代理人多給予弱者一些賠償。比如去年一起酒駕撞死人的案件,他首先要求家屬登門道歉,他主動和對方律師商議賠償,最少大概多給了一百萬左右。很多人認為,多給一百萬,家屬會替司機求情,其實沒有。”

蘇誠笑道:“你知道,法官肯定知道,在量刑上會考慮到這一點。”

“姓蘇的,你心態真黑暗。蕭雲這人口碑還是可以的,我媽也認識他,社交中他比較低調,誠懇和耐心,大家對他印象都不錯。我和他聊過天,就僱主利益和正義之間進行一番討論,他的心態是,僱主利益是第一位,但是可以犧牲僱主一些次要利益來平衡正義。即使正義無法被金錢所收買,但自己的內心會被金錢所影響。”

蘇誠問:“就踢人案件中,有哪一方家屬不滿嗎?”

“受害者家屬肯定不滿,不過時間沖淡一切,事情已經發生了,冷靜下來坐下來談談,而兩位嫌疑人的代理律師也拿出足夠的誠意,受害者家屬對這方面沒有任何不滿。”

蘇誠道:“受害者家屬認識侷限了吧?兩個嫌疑人表面是狗咬狗,他們只能看見表面。卻不知道狗咬狗是兩名嫌疑人辯護律師串通起來,為自己僱主躲避刑事處罰的假象。”

許璇道:“蘇誠注意重點,凌晨,一位已婚的女子,ktv,丈夫在家帶孩子。說是同事聚會,其實只有一位是同事,實際上應該是同學聚會。不管已婚女子有沒有發生什麼,你覺得丈夫會沒一點想法嗎?”

蘇誠問:“你的意思是,受害者的家屬其實並不太在乎為受害者報仇?”

“有這樣感覺,受害者的父母離異,母親去世,父親和其十多年沒見面,沒感情。只有一名繼父生的哥哥偶有通話,其哥哥目前在近海縣第一醫院工作,是一名醫生。哥哥和她生活只不過兩年時間就去上醫科大學。我們就本案聯絡過他,他說剛做了三臺手術,實在太累了,而且明天還有手術在排隊,沒辦法到a市,我們就請近海縣刑警隊幫我們做筆錄。從筆錄影片看,哥哥和她關係如同路人一樣,不太可能為她殺人,再說,要報仇難道不應該找兩名嫌疑人嗎?”

“是的,如果是家屬一定會控制蕭雲,透過逼供可以得知真兇。”蘇誠同意許璇看法,道:“其實我們懷疑是一名正義的警察或者是司法工作者,看不慣蕭雲這種行為。而且我們找到了一個同類案件,左羅剛出道時候,一名出名的律師意外死亡。但是那案件缺乏比對可能,所以無法參考。知道這案件有多少人?”

許璇道:“那就多了,派出所民警知道一部分,如果有心探查,會知道兩名嫌疑人狗咬狗。刑警隊那邊有批次檔案,檢察官和z部門也有不少人知道,外界可能知情者一個都沒有,但是內部知道這件事的人是很多的。這種辯護方式也是我們日常飯後談論的話題,畢竟以後辦案要考慮到這個可能。”

蘇誠微笑:“親耐的,整理一份名單給我?”

“……”許璇看蘇誠:“這……怎麼算?別人未必知情……好吧,我把正規渠道接觸過這案件的人名單給你,不過名單很多。”

……

名單確實多,出現場的巡警,轄區派出所,法醫,物證組,技術科。z1所有人,許璇還把z7寫了進去,還有光頭小組進行過心裡側寫。接著是檢察官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