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妹嗚嗚地哭著,把眼淚鼻涕都擦到了雲歌的袖子上。

雲歌賠著小心一直安慰,好一會兒後,小妹才止了眼淚,低著頭好似十分不好意思。

雲歌無奈地瞪了劉弗陵一眼,叫橙兒過來幫小妹整理儀容。

機靈的富裕早吩咐了小宦官去拿皮襖,這時剛好送到,忙捧過來交給抹茶,換下了雲歌身上已經弄髒的襖子。

雲歌走到劉弗陵身側,笑問:“你要不要玩很好玩的。”

劉弗陵盯了她一眼,看著冰面上的飛龍沒有說話,雲歌湊到他身旁,小聲說:“我知道你其實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滋味,可是堂堂一國天子怎麼能玩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在這麼多宦官宮女面前,怎麼能失了威儀呢咱們晚上叫了小妹,偷偷來玩。”

劉弗陵沒有搭理雲歌,只問:“這是你小時候玩過的”

雲歌點頭:“聽爹爹說,東北邊的冬天極其冷,冷得能把人耳朵凍掉,那邊的孩子冬天時,喜歡坐在簸箕裡面從冰坡上滑下。我聽到後,嚷嚷著也要玩,有一年我過生日時,爹爹就給我做了這個。我當時就想著,可惜你”

劉弗陵微笑:“現在能玩到也是一樣的。”

雲歌滿臉欣喜,“你答應晚上來陪我和小妹玩了”

劉弗陵未置可否,雲歌只當他答應了。

上官小妹低著頭,不好意思地過來給劉弗陵行禮,“臣妾失儀在先,失禮在後,請陛下恕罪。”

劉弗陵讓她起來,淡淡說:“性情流露又非過錯,何罪可恕”又對雲歌叮囑了一聲:“別在冰面上玩太久,小心受涼咳嗽。”說完,就帶著於安走了,雲歌叫都叫不住,氣得她直跺腳。

劉弗陵來後,周圍的宦官和宮女如遇秋風,一個個都成了光桿子樹,站得筆直,身上沒一處不規矩,劉弗陵一走,一個個又如枯木逢春,全活了過來,躍躍欲試地看著“冰飛龍”,想上去玩一把。

雲歌笑說:“都可以玩。”

抹茶立即一馬當先,衝到梯子前,“我先來。”

橙兒有些害怕,卻又禁不住好奇,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在抹茶鼓動下,玩了一次。

上官小妹站在雲歌身側,看著眾人大呼小叫地嬉鬧。每個人在急速滑下的剎那,或驚叫,或大笑,都似忘記了他們的身份,忘記了這裡是皇宮,都只能任由身體的本能感覺展現。

很久後,小妹對雲歌說:“我還想再玩一次。”

雲歌側頭對她笑,點點頭。

眾人看皇后過來,都立即讓開。

小妹慢慢地登上了最高處的方臺,靜靜地坐了會兒,猛然鬆脫拽著欄杆的手,任自己墜下。

這一次,她睜著雙眼。

平靜地看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墜落,時而快速、時而突然轉彎、時而慢速。

平靜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

然後她平靜地看向雲歌。

沒有叫聲,也沒有笑聲,只有沉默而甜美的笑容。

雲歌怔怔看著小妹。

凝視著殿外正掛燈籠的宦官,小妹才真正意識到又是一年了。

她命侍女捧來妝盒。

妝盒是漆鴛鴦盒,兩隻鴛鴦交頸而棲,頸部可以轉動,背上有兩個蓋子,一個繪著撞鐘擊磬,一個繪著擊鼓跳舞,都是描繪皇室婚慶的圖。

小妹從盒中挑了一朵大紅的絹花插到了頭上,在鏡子前打了個旋兒,笑嘻嘻地說:“晚上吃得有些過了,本宮想出去走走。”

一旁的老宮女忙說:“奴婢陪娘娘出去吧”

小妹隨意點點頭,兩個老宮女伺候著小妹出了椒房殿。

小妹一邊走一邊玩,十分隨意,兩個宮女看她心情十分好,賠著笑臉小心地問:“今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