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病房門被推開,她扭頭看了過去,臉色瞬間沉下來,轉過頭來。

住院這三天,他天天晚上深夜都來訪,有時呆一會,有時呆上大半夜,也不叫醒她,只是安靜的坐著,讓她裝睡裝的很是辛苦。

對於那晚他對她動手的事,她無法釋懷,但是,想深一層,也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原以為還是像從前一樣,他疼寵她如珠如寶,其實不然。

巴掌下,夢已醒,儘管心還在,卻已是傷痕累累。

“都收拾好了嗎?”風清雲走了過來,搶過她手上的行李袋,淡淡地開口。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宣雨又在恍神當中,手上的包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搶了過去。

看著手上空空如也的手,她皺起眉,冷道:“你來幹什麼。”

“接你,回家。”風清雲簡短地開口,一手拎過行李袋,一手拉過她的手:“走。”

宣雨用力一甩,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風清雲挑眉,深邃黝黑的眼眸眯了起來,眸光如利刃一樣射向她:“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

“不用你好心,我自己可以回去。”宣雨冷哼一聲,伸手就去拿自己的行李袋。

風清雲的手高高一舉,她剛夠著的手就撲了個空,看著那高舉著的lv行李袋,她怒氣衝衝的瞪著他,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還在耿耿於懷?”風情雲湊近她,目光落在她微微蒼白的唇上,略放鬆了語氣:“別鬧,你還沒完全康復。”

“誰跟你鬧了?”宣雨狠狠地一瞪眼,冷哼著道:“請你將我的東西還我。”

風清雲再不理她,徑直向門外走去,聲音淡淡的飄了過來道:“我在樓下等你,住院手續已經辦妥,你愛來不來。不來,我也知道你住哪。”

宣雨一愣,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氣結,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在飄蕩著,使這空氣更為清冽幾分。

握了握拳,她咬了咬唇,不得不向樓下走去。

來到風輕雲的那輛黑色奧迪跟前,她雙目像是冒著火焰一樣,吱吱地焚燒著這輛車子,連帶著裡面的人。

車窗被他搖了下來,在駕駛座上坐著的風清雲的頭略低,看著她說道:“或者你是想我親自抱你上車?”

宣雨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後門,走上去,卻打不開車門,她頓時看過去,那讓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又飄進耳膜:“後座放了好多東西,坐前面。”

她的拳再度握了起來,走到副駕座前拉門,坐下。

風清雲繞過她,高挺的鼻尖特意擦過她的唇,伸手拉過她的安全帶扣上,眼角餘光看見她瞬間紅了的臉頰,嘴角微勾。

宣雨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如雷打鼓,剛才的氣息還在唇邊擦過,淡而不散,讓人心慌意亂。

她將視線看向車外,撐著頭,硬是不看身旁這個忽然變得無賴的人。

冬日的午後,窗外北風清冽,雪色純白,在淡淡的陽光下透著晶瑩的微光。

車內,暖氣徐徐地從風口而出,一派暖意融融。

宣雨眼角的餘光掃過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車上顯示的時間日期,不是週末,這人為何會在醫院出現,難道都不用上班嗎?

因為愧疚,所以要來接她出院嗎?想到這點可能,宣雨的心劃上一抹悲涼,重新將目光落在車窗外的景緻,周身氣息冷然淡淡。

車子停在家門後,風清雲先下車替她拉開車門,宣雨走了下來,正要開口,卻見他從車後座拿出一個極大的環保袋和她的行李包,率先走進大樓。

她微怔,他怎麼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泰然自若?

站在家門前,宣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