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極佳。

明悟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親和悲憫的笑意,忽然道一聲佛號,寇仲心中卻是一驚!不僅是他,眾人也是心絃一顫,那些原本持著弓箭對著土臺上幾人的契丹武士中有幾人手一時不穩,竟是手中沉重的長弓差點落地!

寇仲看向徐子陵,心中驚疑,因他所用的本事與徐子陵的九字真言十分相似!

龍葵卻在明悟張口的剎那已經動了!無人看見她手中那柄造型奇特的長鐮從何處來,只她如一支箭射向了那群契丹武士之中!九轉修羅斬,上古魔神使用的兵器,其中隱藏著毀天滅地的修羅力量。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仍是十分可怕的兵器!

一閃一現,劃過一道血線!若行雲流水一般自然,飄起的紅裙便若方才落入河水之中的花瓣,豔麗無方。

太快!時機太妙!便在眾人心神為明悟佛號所懾的時候,她已經動手!

而此時與她一般反應最快的不是旁人,正是跋鋒寒!他今時修煉的偷天換日本就是先天功法,於此等震懾心神的真言抵禦力要強得多,兼他本就心志堅定,更不容易為言語所懾。是以龍葵從座上飛身而起的時候,他也同時出劍!

他的劍自易名偷天以來,不過只與呼延金一戰,旁人尚且未曾見過他的偷天劍之利!

此時一劍劈來,充滿凌厲霸道,一去無回的氣勢,偏生又有種言語難以言明的悠然閒逸,瀟灑自然,旁人看他的劍勢只覺如若空山雨霧,劍意高遠,難以捉摸,早已不是尋常劍法的境界!

轉瞬之間,已有十數人斃在龍葵與跋鋒寒的手下,這兩人一旦出手皆是狠辣非常,絕沒有半分容情,是以這些契丹武士皆是一擊斃命。站在最前的窟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被那聲佛號震得心絃顫動。

明悟臉色變了,他的佛號類似於佛門的獅子吼,只是稍加變化,於人的心神卻更有震懾之力,龍葵與跋鋒寒非但不曾為他佛號所震懾,反倒趁機在一瞬間決定暴起而擊,這怎可能做到!

寇仲笑道:“王公子,待得解了這圍,我們再說話罷。”王猗淡然應好。

徐子陵的目光卻落在那黃昏之時仿若鋪了一層霞光的江面之上,遠遠看著那點點紅痕隨水流去,轉瞬便要不見。

烈瑕面色陰晴不定,顯然對龍葵、跋鋒寒的果決狠厲生出戒慎之心。

王猗目光中露出一絲欣賞驚歎,他雖出身世家,自小錦衣玉食,乃是珠寶玉器、薰香絲竹中養出來的,但並非不曾見過刀兵兇險。他琅琊王氏位處山東,自天下亂,山東也再不安寧,雖家族之中仍是歌舞昇平,一片奢豪繁華,但王猗十四歲時便曾隻身到饑荒之縣救濟於民,見過兇悍的兵匪與流民,十五歲時,折節下交江湖草莽,亦識得不少奇人異士,是以眼光不凡。

龍葵出手之時的隨意灑然卻是他極少在那些江湖客身上見到的,夕陽之下,那個紅衣女子眉目之間淡薄而冷冽,整個人都有一種極致而刺目的光彩,竟是讓人移不開眼去!而此時她身邊那個英俊冷酷的男子就變得有些礙眼起來,若只是那個紅裙翩然,烏髮如墨的女子,雖是殺人,鮮血四濺,她卻意外地於那凶煞血光之中,映襯出一種別樣的明豔濃烈的美,足以入畫!

待得窟哥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欲朝龍葵與跋鋒寒撲去之時,見到二人唇邊不屑的冷笑,不禁心中更怯,方才他已在幾人的言語之下萌生退意,此時不過轉瞬己方就死了十數人,實在讓他驚駭莫名,頓時再無出手的勇氣,只打了一個手勢,剩下的契丹武士迅速抱起同伴的屍體,向院外退去,窟哥口中強自說道:“必有一日來討回此債!”退去之時卻是腳步極快,且目光微亂,顯然色厲內荏。

不消片刻,那些契丹武士便退得一乾二淨。

烈瑕揮了揮手,牆頭上的那些回紇人也自退下,隨即拍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