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路過幾次管邑住的宅子,此處原是黃家宅子,黃家原是向縣的富商,宅子的佔地面積很廣,南方宅子講究亭臺樓閣,不似北方四合院的院落,周鈺打量著院子,心裡想著當初的黃家還真享受。

楊三則羨慕了,這座宅子值銀子啊,瞧瞧樓閣的料子,管邑買得起這樣的宅子,可見管邑多富有了。

李大虎前面帶路,已經過了前院。

到了主院,李大虎站在門口,伸出手請者,“我家主子在裡面等兩位。”

這個院子楊三太熟悉了,上次就在主院和管邑打了起來。

進入主院,只見管邑躺在搖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管邑見周鈺兩人,指著身邊的椅子,“兩位請坐。”

楊三不客氣的坐下,身手拿起果盤裡的果子,“管當家還真會享受。”

管邑斜了一眼,“我現在是通緝犯。”

楊三嚥下嘴裡的葡萄,好奇得很,“管當家不恨嗎?”

竟然這麼容易放過背叛者?這可不像他了解的管邑。

管邑搖著手裡的扇子,他自然是恨的,多年的心血毀之一旦,如果不是對周先生起了心思,他暗地裡送了可靠的人手來向縣,他早就被一鍋端了。

管邑握緊手中的扇子,向縣是剛經營起來的後路,其他的後路全被端了,呵,他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睛,山寨的親信都死了,他被護送逃走又回去過一趟,山寨土地被血染成了黑色,沒有人為死去的人收屍,殘肢斷骨到處都是。

管邑閉上眼睛,他半夜睡不著覺,只能白日休息,還要在陽光下,他忘不了為他爭取時間逃離的人。

楊三不撩撥管邑了,管邑手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嘖嘖兩聲,這人心裡翻江倒海,面上依舊沒什麼變化,果然是個狠人。

周鈺狠狠踩了楊三一腳,他可不想兩個人打起來,到時候波及到他。

楊三倒吸一口涼氣,疼,太疼了,“姐夫,我的腳要廢了。”

周鈺,“改。”

楊三,“”

還是不是他親姐夫了!

管邑睜開眼睛,放下手裡的扇子,“明人不說暗話,楊當家野心不小啊。”

楊三心裡警惕,面上笑嘻嘻的,“管當家此話何意?我只是開個鏢行而已。”

管邑將桌子上的盒子開啟,從裡面拿出幾張紙,“楊當家看過後在說也不遲。”

楊三依舊笑著接過紙張,快速的瀏覽過後,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過,對上管邑含笑的眼睛,二人相視而笑。

周鈺,“”

很好,都是心機深沉的。

楊三放下紙張,“這就是管當家請我們來的目的?”

紙上寫著鏢行每到一處都會蒐集訊息,還寫了十幾處他收攏資訊的鋪子,心裡木然,他一共才有二十一個收攏訊息的鋪子!

還好,管邑沒有摸到海外的島上去!

周鈺拿起紙張看了起來,他了解楊三,說明紙上的內容都是真的。

管邑幽幽的道:“周先生,年初我親自帶孩子去報名,您只留下了兩個孩子,沒入學的孩子,只有兩個留在了向縣,其他的孩子都死了。”

周鈺抬眼,隨後繼續低頭喝茶,他今日只帶了耳朵進來,管邑故意提起,玩心理希望他能夠愧疚。

楊三眼底嘲諷,管邑想讓姐夫愧疚,還不如直接跟他談條件來的直接。

管邑不錯眼的盯著周先生,周先生神色淡漠,心裡嗤笑一聲,他再次看錯了人,原以為周先生不論出身收學生,周先生是仁慈的,現在看來,他錯的離譜。

楊三見管邑看向他,“直接說目的,我們急著回家。”

管邑,“我向你借人手,不多,一百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