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給他更多,他所給的錢,不過是謝她沒有同賀大海一半糟踐自己而已。誰料到,朱成功居然補給他了。

他站在那兒,看著朱成功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車,開車的人好像還是老王,已經頭髮花白了,生怕他走不好,扶住了他給他開門,朱成功臨上車前又回頭看了看,才坐了進去。

賀陽沒有撇開目光,這一次,終究跟他沉穩相對。

他不知道,朱成功做進車裡的時候,老王在那兒說,“都找著了,你看孩子都好,慢慢都會好的。”朱成功卻沒了這麼多年上位者的儀態,他坐在後座上,像個孩子一樣,將身體翻轉過來,跪在座位上,從後車窗裡戀戀不捨地看著並排而戰,卻顯得無比生疏的兩個孩子。

眼中的淚已經是流乾了,他只是嘆道,“希望我能看到這一天吧。”

等著朱成功的車開走,這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賀陽有些傷感,原本高高抬起的腦袋也有些耷拉,朱驁瞧著知道他這是心有感觸了,怎可能不逮住時機?便對他說,“咱們走走吧,前面一塊修了河道,風景不錯,你走後來的事兒,我也可以給你聊聊。”

吳媽媽講的畢竟都是表面上的,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還是要當事人來說。若是平時,賀陽對著朱驁就是個高傲的刺蝟,除非上次打官司的事兒利用他,其實不太愛搭理他。一想想也是,這傢伙把好處都佔了,自己還上趕著給他談戀愛,想想當初那腦洞就神煩。

可今天確實好時候,朱成功發怒後蒼老的樣子太震撼了,賀陽甚至連韓金茹得到教訓這樣的事兒都沒有半點興奮,他如今就是個鷓鴣。朱驁一提,他就應了。

兩個人步行著溜達出了這條還沒開始熱鬧的小街,一路順著小路去了河邊。倒是不知道,廖魯川說是從後門走了,可這個神經病翻過頭一想,以自己的經歷看,覺得親爹親媽都不算什麼靠譜的人,生怕賀陽受欺負,就帶著人上了車沒離開。

他的車就停在酒吧門口一側,賀陽有急事背對著也沒瞧見,剛剛這一幕倒是進了他的眼,他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瞧著兩個人的背景說,“這兩個人有戲啊。”然後又一想,賀陽的親媽不怎麼樣,不過這沒問題,得罪了他的人這點教訓可不夠。可人家的親爹靠譜啊,要是他親爹在闊別十四年後,能這樣對他,他能這麼瘋嗎?這麼一想,他就有些想爹了,衝著手下問,“我爸最近在幹什麼?”

跟著他的人最起碼都見識過他上次給活著的親爹送百花的事兒,一聽這個就知道這傢伙又鬧騰了,只是拿人薪水也不能不出力,連忙說,“廖成渝嚇病了,高燒不退,醫院也治不了,這兩天好像要找高人來給招招魂。”

廖魯川一聽這個就笑了,這是拿他當鬼了,嚇病了廖成渝還要驅邪。不過他不在意,他這是等著那邊發威呢。他就不信,廖家一個商戶,這麼實名舉報,人家能饒了他。不過他倒是不嫌熱鬧,直接吩咐說,“問問這裡有沒有什麼神婆大師之類的,還有什麼黃紙金元寶之類的,都送到北城去,算我一份心。”

屬下倒是聽了,心裡卻說,神婆大師且看不出來,那黃紙金元寶是給死人燒的吧,只是一想著那日在郊區,廖成渝被綁在那兒,邊哭邊衝著廖魯川喊,“你就不怕我掉下去真摔死了嗎。”廖魯川回答他什麼,“你快去死。”

這邊賀陽跟著朱驁一路沉默,慢慢的走到了河邊。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太陽下去了很多,不少人開始出來溜達了。他們在其中,倒是不怎麼顯眼。

賀陽就問他,“這些年怎麼過的?”

朱驁倒是有一答一,“按著你原先的路子過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艱難。”賀陽一聽他提起過去跟著賀大海的事兒,有點好奇又有點不得勁,朱驁卻是坦言相告,只是他也不願意叫賀大海爸爸,而是稱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