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緒,你怎把人家的小娘子報在懷裡了……難不成……你剛剛說得冠冕堂皇的話都是騙人的吧?”藍衫男子看著雲冽艮手中昏睡過去的寒翠凝,有些驚愕地說道。

“那壺不開提那壺!快去找間屋子,讓汝陽侯家的小娘子歇息去;我覺得事有蹊蹺,沒道里這麼大的事情上席那兒會沒有半點動靜!夏家四娘子到現在仍下落不明,暗一、你帶人去搜!”

“是,王爺!”

“老九,你說,這次會有誰摻合在其中?”藍衫男子對著趕上來的手下比了幾個手勢,讓他們帶著找了間清幽的房間、留了一個女侍衛,便轉頭討論道。

“阿祿……這次皇子們中,只有我和老七有現身。這一來一往的,穆定侯家的兩姊妹,肯定還有著許多讓人弄不清的關連在其中;這幾年陽甯侯府和穆定侯府愈發地衰落,當中會不會有所牽扯這畢竟很難說……再來就是,也很有可能因為我和柏修剛趕著回京,讓誰認為這京中要變天了──乾脆來個先下手為強!”

“我覺得這很難說……”藍衫男子緊扣著窗欞,繃緊了身軀,遲疑地說道,“訊息太過閉塞,很多事情我們還沒有完全推演的能力……這次,或許得透過柏修,和墨三娘子合作一把了!”

雲冽艮不耐地在房內來回踱步,腦中思緒跳轉著……一條條手下呈報上來的訊息正不斷地被他重新拆解分析。好半晌,他才又開口說道,

“不,這次對弈的人,不是穆定侯府和右相府──他們只是舀來掩人耳目的!依我看來,八成是有人想趁機鬆一鬆京城各大家的筋骨……嫌咱們安靜了太久,身體會鏽掉!”

“還會有誰這麼無聊?”藍衫男子驚疑。倒不是覺得這結論竦動,而是對於一個國風穩健、國勢穩健的王朝,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存心破壞?

“……你覺得呢?”雲冽艮無奈地看著對方,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近幾年大周各方面的發展都相當穩定,農商發展興盛,人口數也急遽爆增──這到底是誰?繪是誰有這種閒情逸致,在這大周國史上最為強盛的時候,還要特意來作亂?

“難不成是西突貝爾?遼越?”藍衫男子偏著頭,思索道。

“雲冽巽,你是喝蒙了?”雲冽艮看著這直到現在還在裝傻的傢伙,有些上火。

這個大周只能有一個主子。也只有他,才能在國力最為安定的時候,選擇要不要在朝中與國內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只是……為什麼他要選擇這樣?安定不好嗎?一片欣欣向榮,百家爭鳴、民心齊一而穩固、百業新興……任何一個帝王最為夢寐以求的治理結果,他、又有何不滿?

“老九,我知道的……但若是他、你又能如何?”雲冽巽收起了痞痞的笑靨,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難道就不會生氣?”

“……我說老九,你這般生氣是為何?天下也不是你的,你再怎麼著急也都是沒有用的。”雲冽巽冷冷地看著早已不復邪魅笑容的雲冽艮,漠然地說道。

“阿祿,這天一旦變色,是會大亂的。大周好不容易平靜了快十年,四海昇平、五湖為盟,我們難道沒有責任嗎?”

“別太高尚了,老九。你忘了你的字是怎麼來的嗎?你忘了、你沉寂多年,每天睡在邊疆的薄帳篷裡頭、只肯著乾巴巴糟慄的理由了嗎?”

雲冽艮倏地抬頭,看向他這多年未見的、終究是由黃毛稚兒蛻變成熟、而懂得用玩世不恭的外表來欺騙世人的堂弟……

“避斂鋒芒,韜光養晦,這是孝莊太皇太后對你的期望。”雲冽巽看著面前自己最為敬重的兄長,認真而嚴肅地說道,“她老人家即便百年,最後也只牽掛著你……你甘心在隱忍多年後,因為一時的衝動,而亂了這早已走好的棋路了嗎?成大業者不拘小節、不流於俗套;你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