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蕭騰漢不耐地彈了彈手指。站立在他身旁的,是打從府衙的官兵們一進入墨府便極度不安的白總管。他跟隨墨斯打拼了三十年,又陪著墨夜將整個偌大的墨府撐起。看著墨家三代的成長,既是寬慰京城各家後繼有人、白梧更是希望這些年輕人能真的撐起一片天空!

而正當他因為不安而思緒遊離時,蕭騰漢卻不耐地終於岀了聲,

“白總管,在下的職責是稽察有無逃犯,而非坐在這裡等人。您看是否能如此:在下先讓部下先去各院搜人,然後您在這裡等你們字家內院的主事人;咱們也好在最後一個地方集合?”

凡只要在京城待過的人,無人不聞蕭騰漢暴雷般的性子!他雷厲風行、直覺敏銳,再加上這兩年騰律帝雲冽瀚的勵精圖治,京城的治安整個節節攀升──讓京城不再只圖個首府的虛名──而是實實在在地安樂土!

所以,以效率著稱的伍總兵衛大人,生平也最厭惡等人!等的是皇上或是幾位忙碌的大員他能理解也能忍;但不過就是個妾室──郡主又怎麼樣?還讓他這忙到炸翻的人物好一頓通等,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蕭大人說的是,但姨娘曾“特意"說過要先見見您,並提點您幾個府中可能有人犯窩藏的地方……”白梧轉述著雲彩卿的話到這兒,他不禁有些擔憂地瞄了一下竹院的方向。

這回要不是墨丹機警,而墨斯也刻意囑咐要盯緊,否則雲彩卿安插的小廝這會兒恐怕就要讓墨丹三姊弟身敗名裂了!

試問,有誰會相信自小就會窩藏人犯的孩子,長大後不會往什麼壞方向發展?況且墨府是當今右相府,當中更住個年事漸高的定遠王,難保那些御史不會就此參上一本,狠狠地打擊一下墨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不用了!就照我說的做吧!我沒興趣等女人,您要等就在這兒慢慢地等吧!人犯可不是木頭,說不定咱們這一頓亂繞又等人,他早已拐出府外或是又上哪兒做亂去了!到時候,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他不客氣地白了白梧一眼,”在下敬您是長輩,但您也不用總是這麼憋著──這秀做給外人看便成了,咱們搞武的可從不吃這麼一套!”

語罷,他人還真的招了招手,叫過了一個副官。側耳低聲吩咐了幾句,便隨即起身拍了拍衣襬,向白梧言道,

“好了,我留了一個副官在這兒等著,您也就放寬心陪我搜查吧!這墨府可真夠大的,女眷部多但也不少,總歸是別不小心衝撞的好!”

因為,他就曾因為這樣,差點兒釀造了一生的悲劇──所以,自此之後,他凡需清查私人坐車與府邸,絕對不再一個人橫衝直闖──定要拉上一人陪著好做指證,否則自個兒是怎麼死的恐怕到最後還是兩眼一抹黑!

“是!那麼您這是要先往哪個院子清查?內院不比外院,各處院落錯綜,再加上路線各異……”

“您方才不是有給過地圖?”蕭騰漢揮了揮手,邊走邊說道。

“是的,這是大人吩咐的。”

“那不就對了?我早就命令冉衛帶著各小隊依著地圖同時清查,咱們只要到“姨娘”特意提過的竹院去做最後的搜尋即可,他處也不需要咱們這麼刻意為之!”蕭騰漢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是白混的,雲彩卿既然敢刻意提:莫不是她早已知道人確實被藏匿於此處、再不就是她企圖藉由他的手來整治這住在竹院裡的人……

那麼,他不特意過去瞧瞧,也未免也太對不起這位自以為是的姨娘了吧?雲彩卿長得美醜他沒興趣,但他倒是對住在竹院的人是誰有興趣得很!印象中,上次在大街上幫他的人自稱緋……最後還是在他百般套問下,不小心說溜了她的姓……

墨……這京城姓墨的,滿打滿算可不多了!尤其是京城這偌大地墨府,很多事情不用刻意查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