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對烏鴉衛嘴巴是恨人了些,但它們的忠心絕不會錯,若此刻蘇景在離山,他絕不會離開;既然主人不會走,烏鴉衛就不肯走。

瀋河也笑了,無奈搖頭,如今離山最厲害的就是樊翹了,掌門加上所有長老所有真傳再連著內門弟子一起,聯手都打不過此人。

掌門拿他沒辦法,他是惹不起的樊翹。

各路修家散去,沒力氣飛就用走的,走不動就去周圍城鎮買馬僱車,附近郡縣的父母官很會做人,先是大令傳下,大車、腳伕若載了仙家離開不得收錢、差旅盤纏全都有官家貼補另外再加一份嘉獎;後來更乾脆,直接有本地駐防軍營供上車馬。。。。。。天地有靈犀、正道有所持,人間自也有情有義。

一時間離山周圍熱鬧非凡,數不清多少車馬坐轎來到山門附近,等著仙家登車妖精入轎。也算是亙古未見之奇異景色了。

就在這片喧譁熱鬧中,被冠以‘魔頭’之名的消瘦老者,身披畫皮隱沒氣息,來到了離山腳下,不驚動同道更未聯絡門宗,孤身一人尋得一個偏荒角落,靜靜坐於其中,閉目養神,開始了他的守護。

一場劫數了了,何嘗不是另一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兆。

任奪回來了。但不入山。

離山劍宗。自有離山弟子守護。

。。。。。。

幽冥,小鬼差妖霧的目光完全陰沉了下來,正想再說什麼,蘇景開口接下了話題。對陽三郎道:“我有急事在身。請你今日通融一次。下次相見,你報仇也罷、奪力也好全都依得你,且我會讓你動法三擊不躲不抗。可好。”

陽三郎顯身後,蘇景的雲駕並未停頓,以劍訊指引繼續疾飛不停,蘇景不敢有片刻耽擱,陽三郎也只是站在雲駕上說話,並未縱法阻攔他行進。

陽三郎語氣輕鬆:“什麼急事?說來聽聽。”

“兄長有傳訊急召,當是出事了。”蘇景未做隱瞞,如實回答:“我很著急,無心與你一戰。”

陽三郎似是沉吟了下。。。忽然一蓬陽火自她腳下翻卷開來,頃刻將蘇景的金紅雲駕焚燒得乾乾淨淨。

雲駕被毀,但眾人未受傷害,自也不會就這樣掉下去,各自施法躍入空中,小鬼差愈發惱怒:“你作甚!”

陽三郎笑得更開心了,不理會小鬼差,寬大兜帽下透出的目光直視蘇景:“有急事?很好。。。看你有急事卻辦不得,受同伴召喚卻去不得,我愜意得緊。你兄長那裡你且放心吧,他快死了,斬殺你後我就去殺他。。。。。。冒犯金烏之罪,只死你一個人填不回來的。”

言語歹毒,但那份修為絕不會錯,蘇景的雲駕本就是陽火真元所化,陽三郎的火卻能把蘇景的火燒掉,火焰純烈的差別已然分辨得明顯了。

蘇景的面色一沉,但隨即長吸一口氣重做鎮靜,稍作沉吟、似是下定了決心,背後火翼微振、來到陽三郎面前二十丈處懸停穩當:“讓你動法一擊,我不避不擋,之後一決生死,各安天命。”

陽三郎‘咦’了一聲,笑吟吟地語氣不變:“你是陽身人,卻對我說鬼話。平白讓我一擊,你以為我可會相信麼?”

“前一世你損喪於我家長輩手中,”蘇景的語氣平靜:“受你一擊,是為還賬,你應得的。”

陽三郎的記憶混沌,根本想不起煙塵往事,更記不得殺它的是什麼人,聞聽蘇景之言她愣了一下,笑意散去聲音變得陰沉了:“究竟怎麼回事,你與我說清楚。”

沒什麼可隱瞞的,蘇景應道:“人間陽火巔頂大修,遭惡魂奪舍,捕捉金烏引神鳥之魂入體抵抗惡魂。。。你就是那頭金烏了,落得今日下場,我是光明頂一脈欠你的。”

全不合道理的,陽三郎居然再度笑了起來:“是個有趣故事,但想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