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先雲淺月一步向金殿跑去。

雲淺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小身子已冷,她緊緊抿了唇,腳步不由重了幾分。

從皇宮門口通向金殿,一路上來玉石專鋪就的地面被她踩出了淺淺的一層印。

“報!”

陳紹來到金殿外,也顧不得打擾皇上早朝,直覺認為景世子妃抱著孩子進宮,要出大事兒。他揚聲高喊了一聲。

金殿內,夜輕染高坐金椅,正在和文武百官議事。這是他登基後的第一個早朝,要安排商議的事情自然頗多,所以,今日的早朝延長了。

如今聽得外面一聲高喊,百官的言論聲戛然而止。

夜輕染微微抬頭,看向金殿門口。

文武百官也齊齊回過頭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外面這聲高喊,聽起來甚是急迫,眾人心想,看起來有大事情發生。

“報!”陳紹沒聽到裡面回話,回頭看了一眼,見雲淺月快來了,又高喊了一聲。

“宣!”夜輕染自然聽出是陳紹的聲音。

“宣!”內侍高喊一聲。

“宣!”一路高喊聲傳到了大殿外。

陳紹騰騰騰跑進了金殿,來到金殿正中,單膝跪在地上,行的是軍禮,“秉皇上,景世子妃抱了一個孩子進了宮,說要見皇上。如今正來到金殿了。”話落,他看了一眼夜輕染,又補充道:“屬下讓景世子妃去暖閣等候,景世子妃不去,似乎是……要闖金殿。”

群臣聞言齊齊一驚,他們對上次雲淺月怒闖金殿毀龍椅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幾位老臣如德親王孝親王之輩和朝中新貴之流如容楓沈昭蒼亭,齊齊都看向容景。

容景聽到雲淺月要上金殿見夜輕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抱著一個孩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站在殿中,面對眾人看來的視線,他神色如初。

夜輕染“哦”了一聲,問道:“什麼樣的孩子?”

“錦繡被褥包卷,屬下沒看到樣貌,便急急來稟告了。”陳紹道。

“平王夜天賜?”夜輕染雖然是問話,卻是帶著幾分肯定。

“應該是,屬下不敢望斷。”陳紹道。

夜輕染揚了揚眉,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對他搖搖頭,意思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移開視線看向和夜天逸並排站著一起的容景,“景世子,你可知道她來做什麼?”

容景搖搖頭。

“你竟不知?”夜輕染眯了眯眼睛。

容景淡淡一笑,“內子在榮王府不受半絲限制,她想做什麼,完全有自由。景不知她今日何以有此一舉也不奇怪。”

“她應該在府中養傷吧?”夜輕染道。

“應該是!”容景點頭。

夜輕染微微前傾的身子向後一靠,靠在了金椅上,不再說話,面色有幾分沉思。

這時,殿外傳來御林軍齊齊拔出刀劍攔阻的聲音,“景世子妃請留步!”

沒聽到雲淺月的聲音,頃刻間,卻傳來噼裡啪啦刀劍落地的聲音。

殿內的文武百官面色齊齊一變,想著景世子妃二鬧金殿,一句話不說動手就打了守門的御林軍,她當真是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了,齊齊看向夜輕染。見到上面的皇上懶散地靠在金椅上,忽地想起昨日登基大典的事情,依照二人的糾葛,景世子妃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恐怕他也不會怪罪,都齊齊不言聲。

夜輕染彷彿沒聽見,並未說話。

刀劍兵器一陣響聲之後,便傳來一片痛呼倒地聲。

顯然外面的人不敢對景世子妃出手,只能阻攔捱打的份,昨日觀鳳樓祭天,皇上問景世子妃要他死還是要他活,景世子妃說了一句死,皇上便放棄抵抗任箭雨傷了他,若非景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