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被子,拽著雲淺月並排躺下,咕噥道:“不知道將來有哪個女人有福氣嫁子書哥哥這麼好的男人。真是體貼啊,可惜我偏偏是他親妹妹!”

雲淺月難得被她逗笑,對她道:“等進了京城,我怎麼也要見見謝言的。看看究竟是哪般人物,讓舅舅早先給子書指了婚,後來又給你指了婚。”

羅玉“唔”了一聲,繼續咕噥道:“也長了一副惹桃花的好皮相唄,有什麼可看的。”

雲淺月檢視她神色,心裡明白了幾分,不知道是為誰暗暗嘆了一下。

馬車穿過城池,百姓們的歡呼聲遠去,官道上肅靜下來,只聽到整齊一致的車馬踩踏聲。藍顏花的花香順著車簾的縫隙飄進車廂,有一種安神的氣息。

隊伍顯然以著最快的速度行使,中間休息用膳都是在早已經安排好的驛站。一日後,過了三座城池,每一座城池都是一樣繁華,民風也都是一樣,熱情開放。

傍晚,玉子書派人來詢問,“是繼續趕路,還是落宿休息?”

雲淺月夜間趕路早已經是習慣,更何況玉子書的馬車佈置極好,她雖然白日裡未睡著,但也是閉目養神了。並不累,回道:“若是大家都不累的話,就趕路吧!早進京早好。”

羅玉連忙附和,“對,我想華王叔和姑姑了!要早點兒見到他們。”

玉子書聞言吩咐下去,隊伍繼續趕路。

雲淺月挑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只見官道很寬,夜明燈將路照得極亮。路面修整得極為平坦,馬車走在路上半絲也不感覺顛簸,道路兩旁的山巒都隔得有些遠,即便是夜間,也能望出很遠的距離。

“東海好吧?”羅玉見雲淺月看著外面,驕傲地問。

雲淺月點點頭,“是好!”

“以前的東海雖然好,但也沒有現在好。之所以如今這樣好,都是子書哥哥的功勞呢!從他十多年前幫父皇理政之後,東海便又換了一番新風貌,推行了許多利民之舉。比如說興修水利,修建堤壩,種植梯田,灌溉農物等等,多得數不完。父皇一直說子書哥哥是上天降落給東海的一顆福星。”羅玉道。

雲淺月笑了笑,“他自然是上天降落給東海的福星!”他的思想放在這裡,就是無價之寶。東海能得了子書做太子,將來做皇上,是千百年修來的福祉。

羅玉煞有介事地點頭,“就是這樣。”

雲淺月放下簾幕,又躺回車裡。

羅玉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半響,對雲淺月問,“我們從天聖出發,如今來了東海都二十日了吧?收到姐夫的書信沒?”

雲淺月搖頭,“沒有!”

“那你給他寫信沒?”羅玉又問。

“沒有!”雲淺月道。

羅玉皺眉看著她,“那你可知道姐夫是否攻佔下蘭城了?”

雲淺月搖頭,“不知道。”

“真是一問三不知!”羅玉沒趣地撇撇嘴,忽然道:“要不咱們給他寫信吧?”

雲淺月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不寫。”

羅玉看著她,忽然爬起身,“你真不寫?”見她不答話,真沒有寫的想法,她道:“那我給他寫信了。”

雲淺月點點頭,“願意寫你就寫吧!”

羅玉立即坐正,從車壁的匣子裡取出執筆,又搬過來一面方桌,盤膝坐著當真提筆寫起來。她的字跡自小也是被雲韶緣和玉青晴練出來的,自然極好看。

雲淺月閉著眼睛聽著羅玉落筆沙沙聲,盡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容景。她離開那日,他的話歷歷在目。若解不了身上的毒,一切都是枉然。

羅玉足足寫了一個時辰,寫了十多頁紙,密密麻麻,最後寫得手痠了,她才放下筆,對雲淺月得意地道:“你要不要看看我都跟姐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