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睡覺!”容景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也不打理她盡數解開的衣帶,將她抱進懷裡,閉上眼睛。

雲淺月的喘息飄蕩在房間,而身邊的人似乎刻意地剋制了情緒,沒發出半絲氣息。

過了片刻,雲淺月平復喘息,不滿地伸手捶容景,“我說了我想去藍家,你聽見沒?”

“聽見了!”容景攬著她腰的手不鬆。

“既然聽見了,那你鬆開我。”雲淺月伸手推他。

“聽見了但沒說要你去!”容景低頭看著她不滿的小臉,依然染著胭脂顏色,妖豔欲滴,令人好不心動。他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燃起,用意志勉強剋制住,伸手扯過被子矇住她的臉,霸道地道:“睡覺!”

“容景,你要捂死我嗎?”雲淺月在被子裡掙扎。

“能捂死就好了,免得讓我難受。”容景語氣低迷,但不難聽出那麼一絲抑鬱。

雲淺月雖然被埋在被子裡,但聽得卻是清楚。立即停止了掙扎,良心發現,安靜下來。

過了良久,容景掀開被子,解放了雲淺月,伸手拍拍她,溫柔地道:“睡吧!藍家既然被夜天逸掌控,你去看了藍漪也是無用。不如好好休息,等待明日。看看你的好哥哥怎麼個負荊請罪法,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嗯!”雲淺月這麼一鬧騰,沒有睏意也來了睏意,乖覺地點點頭。

二人不再說話,相互偎依著睡去。

睡到半夜,雲淺月聽到窗外傳來貓叫,一聲,兩聲,三聲,喵喵喵。她被吵醒,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窗外再沒傳來聲音,她收回視線,就見容景依然睡著。她也閉上眼睛。

“喵,喵,喵!”窗外又傳來三聲一樣的貓叫。

雲淺月再度睜開眼睛,就見容景也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懶洋洋地出聲,“南梁太子難道是狸貓太子?”

“喵,喵,喵!”又是三聲貓叫。

雲淺月好笑,這貓學得當真是唯妙唯俏,她推開容景,起身坐起來,對外面道:“還不進來!難道真等著惹惱了人將你扔出去嗎?”

雲淺月話落,房門從外面推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剛走進來,看了大床輕煙如紗的簾幕一眼,忽然背轉過身,捂上臉道:“哎呀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罪過!罪過!”

這個人和這個聲音不是南凌睿又是誰?

雲淺月伸手拿起枕頭對著他砸了過去,“我讓你非禮勿視!”

南凌睿輕鬆地躲開,將枕頭接住,抱著它轉過身,往軟榻上走去,兩步就走到了軟榻上,身子一歪,就躺了下來,將枕頭枕在頭下,訴苦地道:“哎呀,長途跋涉累死本太子了!小丫頭,來一杯茶!”

雲淺月繫上衣帶,推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點燃了燈燭,斟了一杯茶端著走到軟榻前,遞給南凌睿,藉著燈光看他,居然滿面春風。她挑了挑眉,“聽說你一路遊山玩水而來?”

“嗯!”南凌睿接過水,仰脖,咕咚咚一氣,喝得那叫一個暢快,末了,將空杯子塞回雲淺月手裡,眼睛晶亮,眉飛色舞地對她道:“小丫頭,這一路來當真有意思啊!我和你說說好不好?”

“說吧!我聽著。”雲淺月笑著點頭。

“十天前,我從南梁出發……”南凌睿開始講,似乎有拉開話匣子徹夜長談的架勢。

“你十天前就從南梁出發了?如今才到?”雲淺月截住他的話。論起來南梁距離這十里桃花林和天聖距離這裡差不多遠吧?一般用三天可到。他居然用了十天。都做什麼了?

“自然!要不怎麼能現出本太子的風格呢!”南凌睿得意地揚了揚頭顱。

“算了,就說你做了什麼最有意義的事兒吧!別的我沒興趣聽。”雲淺月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