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本太子千里奔波而來,到如今一口喜酒也沒喝上,當主家的是否實在太不應該怠慢貴客?”

容景放開雲淺月,緩緩迴轉身,看向身後的人笑道:“玉太子的賀禮景並沒有收到。”

雲淺月從容景懷裡出來,回身看向身後,只見玉子書坐在二人身後十丈處一處十幾丈高的山石上,大雪飄飛而下,他容顏一如往昔,看那悠閒的模樣,顯然已經來了許久了。只不過剛剛她和容景上來的時候沒發現她,或者容景發現他了,而她沒發現而已。她接過容景的話,笑著道:“就是,賀禮沒收到,還想喝喜酒,沒有!”

玉子書看著二人,目光從容景的大紅喜服上到雲淺月的鳳冠霞帔上,兩人的紅衣在這一處冰雪中極為豔華,他轉移話題,笑道:“這衣服著實鮮豔得晃人眼睛。”

雲淺月“噗哧”一聲笑了。

“這天下也豔得晃人眼睛。”玉子書又道。

容景挑了挑眉,沒說話。

“不過景世子沒將東海也鋪上萬裡錦紅,是否說不過去?”玉子書又道:“你若是將東海也鋪上萬裡錦紅的話,我就不至於辛辛苦苦跑這裡來賞風景了。”

容景眉梢微微調高,“我若真去鋪了,玉太子恐怕沒時間賞景了,興兵還差不多。”

“興兵到不會,我家雲兒想要什麼,我自然雙手奉上,甘之如飴啊。”玉子書笑道。

雲淺月聽著這句話,怎麼感覺“我家雲兒”這幾個字比別的字都重呢。

容景眸光微微一黑,有一瞬的幽寂,須臾,他慢悠悠地道:“玉太子,你說若是本世子現在出手的話,你是否有可能一直留在這裡賞景了?”

“雲兒恐怕不捨得。”玉子書道。

容景眼睛眯了眯,雲淺月感覺不妙,他可不想這兩個人在這冰天雪地真動起手來讓她的大婚驚心動魄添上一筆彩頭,她立即握住容景的手,對玉子書道:“捨得,誰說我不捨得。你連賀禮都沒給我,我才不會護著你。”

容景嘴角頓時勾了勾,一抹笑意席上眼簾,得意地看著玉子書。

玉子書聞言一嘆,“果然遠在千里,便是遠了不止一點兒啊!”

雲淺月笑看著他,見他華貴的衣衫有細微的褶皺,大概今日才趕到,連衣服也沒換。應該是去榮王府觀完禮就跑來了這裡了。她心下感動,就知道他會來,對他招手,“快下來,坐在大冰石上你也不嫌冷,染了寒氣沒人照顧你。”

“也是!”玉子書笑了一聲,輕飄飄從山石上飛身而下,轉眼間便飄身落在了雲淺月和容景面前,他站定身形,看著面前的雲淺月,眸光閃過一抹情緒,片刻後,對她伸出手,“過來,讓我抱一下。”

雲淺月鬆開容景的手走了過去。

容景罕見地沒攔著。

玉子書看了容景一眼,二人目光相對,誰也沒說話,須臾,他移開視線,將雲淺月輕輕地抱在了懷裡。

這一刻,玉龍山大雪漫天飛落,無聲無息。

這一刻,前塵往事如過電影一般湧入二人的腦海。

這一刻,天地靜寂,彷彿無人。

片刻後,玉子書柔緩微啞的聲音道:“雲兒,恭喜你大婚,恭喜你幸福。”

雲淺月眼眶酸澀,聲音微哽,“小七,我找到幸福了,希望你的幸福也不要等太久。”

玉子書輕輕地點頭。

短短兩句話,道盡兩個人前世今生的情意。無需再多一言半語。

須臾,玉子書放開雲淺月,將她輕輕一推,推到了容景懷裡,玉顏上所有的情緒化去,揶揄道:“難得景世子今日大方,我要多喝幾杯喜酒。”

容景輕輕伸手攬住雲淺月在懷,笑道:“府中特意給玉太子備了雪蓮香。”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