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話落,大殿響起一片抽氣聲。

雲淺月眸光眯了眯,西山軍機大營和皇城所有兵馬排程之職,也就是說老皇帝將整個皇城和西山軍機大營的所有軍權全部交給了夜輕染。這一直都是老皇帝親手掌管的親衛軍。亙古以來皇城的軍令都統治在皇帝手中,皇帝至少要握三分之一的軍權,但此舉無疑是將他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權交給了夜輕染。

夜輕染也是一驚,伸手接過令牌,看著老皇帝,“皇伯伯……”

“接旨!”老皇帝沉聲吐出兩個字。

“是!臣接旨!”夜輕染緊緊抿了一下唇,握住令牌,恭敬地垂首。

“起吧!”老皇帝擺擺手,不再看夜輕染,看向容楓。

夜輕染起身站了起來,拿著令牌走向座位。大殿眾人的目光都定在他身上,他不看任何人,一撩衣襬坐下之後,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抬眸的空隙與雲淺月看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仿似沒笑,緩緩放下酒杯,將令牌慢慢揣進了懷裡。

雲淺月眸光掃向夜天逸、夜天傾、夜天煜三人,夜天逸面無表情,看不出心中想法,夜天傾臉色明顯不好,彷彿壓抑著什麼,夜天煜臉上神色變化太多,一時間也看不甚清。她收回視線,想著老皇帝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好,一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夜輕染身上。駐紮皇城內的兵馬有十萬,西山軍機大營的兵馬有三十萬。四十萬兵馬如今全在夜輕染手中。若是夜天逸、夜天傾、夜輕染誰要想當皇帝,那麼首先就要收攬夜輕染。這算是在老皇帝和太子夜天傾、七皇子夜天逸、四皇子夜天煜以及三王府和朝中文武大臣中間搭建了一座高架橋。德親王府和夜輕染的地位頃刻間凌駕於一人一下,萬人之上。

“即日起恢復文伯侯府封號,容楓才貌雙全,既文伯侯府大難十年後還能見到文伯侯府僅存的後人,朕心甚慰。封容楓為文伯侯府世子,世襲爵位,兵部行走之職。”老皇帝看著容楓,緩緩開口,“朕已經命人修葺了文伯侯府,即可搬入。接旨吧!”

眾人再次抽了一口氣。

始祖皇帝起,分封四王,但避免四王府坐大,便限制了對四王子孫的封王。一直未曾出現關於候和郡王等爵位。直到二十年前榮王府的旁支出了一個天縱奇才之人,皇上破例封為文伯侯。這才有了百年以來的第一個侯爵,而且世代世襲。但文伯侯十年前隨榮王出剿藩王之亂不幸身死。不久後,文伯侯府一夜之間被滅門。文伯侯府可謂曇花一現,人人都以為被掩入了歷史塵埃,不想今日卻因為容楓恢復了文伯侯府世襲侯爵。況且外加兵部行走,這個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可是個要職。所有軍機大事全部都會由他手裡過目,直接上達天聽,歸皇帝一人調遣。

也就是說,等於容楓一夜之間由一個什麼也不是的文伯侯府後人和榮王府旁支一躍成為了天子新貴。

雲淺月眼睛再次眯了眯,她想過老皇帝會因容楓恢復文伯侯府世襲侯爵,但也未曾想到他會封賜容楓這個兵部行走。老皇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這是兵部行走的令牌,你拿好!”老皇帝老眼掃了大殿眾人一眼,將一塊令牌扔給了容楓。

“臣接旨!”容楓伸手接住令牌,三個字不高不低。

“平身吧!”老皇帝擺擺手。

容楓起身向座位走去。

“來,眾卿繼續!朕今日喜得兩位愛卿,甚是欣喜。舉杯同賀!”老皇帝端起面前的酒杯,看著眾人,老臉掛著笑意。

“恭喜皇上!”眾人齊齊舉杯。人人幾乎都在尋思皇上的意思,夜輕染的職位雖然意料之外的高,將皇城內外四十萬兵馬的兵權都拿在了手中,但也是意料之中,人人都知道孝親王府是皇上的人,也無可厚非。但是容楓的牽連就甚多了,兵部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