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如何還能再由得你?”

雲淺月猛地轉頭,死死地看著容景,怒道:“你不讓我出手,不讓我毀聖旨,不能由得我血洗皇宮,血洗皇城,那麼你就讓我嫁給他是不是?”

容景蹙眉,看著雲淺月,溫聲道:“你冷靜一下!”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雲淺月心中被怒火交織,只覺得火燒火燎的疼,她看著容景,牙齒幾乎咬碎,“一道聖旨就要束縛住我的終身?容景,你是不是也想學你的先祖榮王,將我拱手相讓?”

容景面色一變,氣息微微一沉,抿唇道:“別胡說!”

雲淺月看著她,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別讓我胡說,你覺得我說得都不對的話,那麼你就去毀了聖旨!別告訴我你不敢,你是容景,天下什麼事情是你不敢的?除非你不做而已。”

容景蹙眉,一言不發地看著雲淺月。

“你去不去?”雲淺月看著他。

容景唇瓣緊抿,眸光青黑。

“不去就滾開,別攔著我!”雲淺月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抬步就走。

容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聲音低低地喊了一聲,“雲淺月!”

雲淺月腳步一頓,她從來沒聽過容景這樣喊他,這樣的一聲,她形容不出這一刻裡面包含的東西,以往他的聲音都是溫潤的,溫柔的,低淺的,寵溺的,愛惜的,可是從來不見這樣一聲,融合了內心深處,濃濃的某種東西。不知道別人聽來是什麼感覺,但她聽出了潛藏的壓抑和剋制,以及深深的冷靜和冷意,還有濃濃的意味和絲絲的無奈。

無奈……

她聽到了不管多少東西,但中間有無奈。

她本來壓下去的怒火再次中燒,容景,你何苦無奈?為何還要隱忍?還當真要學榮王府的先祖榮王不成?她揮手去掙脫他的手,怒道:“鬆開!”

容景看著她,微抿的唇瓣有些蒼白,但依然穩穩地攥著她的手,對她輕聲道:“雲淺月,我不想點住你的穴道,所以,你乖一些好不好?凡事有我!”

雲淺月聽到這樣的聲音,蓬勃的怒火頃刻間被傾塌了一個漏洞。這個人昨日什麼也不管陪著她過及笄,這個人昨日允許她為夜天逸傷感落淚,這個人昨日陪著她去靈臺寺為夜天傾做了一場法事,這個人昨日不惜大雪,用瘦削的肩膀揹著她從達摩堂外一直到後山的香泉水旁,這個人今日早上還告訴她,讓她記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在,誰也將她奪不去。哪怕是聖旨,也不行。這個人……

雲淺月忽然閉了閉眼,對他道:“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要待你待著,讓我走。誰要攔著我,我三尺青鋒,一條性命,即便身受重傷,也要趟出一條血路來。你,也不能攔住我。”

“好!”容景這次答應的痛快,放開了她的手。

雲淺月睜開眼睛,抬步向前走去。

皇室隱衛如密封的牆,擋在雲淺月面前,一動不動。

“夜天逸,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不讓我走?”雲淺月看著面前的隱衛,冷冷地問。

“聽完聖旨再走!”夜天逸沉聲道。

“不可能!”雲淺月想也不想冷冷拒絕。

“你不尊先皇,不尊聖旨,既然如此,就踏著鮮血出去吧!”夜天逸寒聲道。

雲淺月本來被容景攔住的怒火再次湧出,她抬起手,但這一回還沒等她出手,眼前一道月牙白的衣袖一閃,頃刻間一股大力打向她前面的皇室隱衛,同一時間響起數聲慘叫。面前的數百隱衛盡數一半人被掀飛了出去,跌倒在幾丈遠的雪地上,有的打在宮牆上,身子從宮牆上滑下,裹進雪堆裡。

“景世子,你這是做什麼?”夜天逸沉著臉看著容景,聲音冰寒至極。

容景撤回手,緩緩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