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市,刑警大隊,大隊長辦公室。

郭銘看著桌面上的調查報告,雙手揪著不多的頭髮,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之中。

報告顯示,這二十個持槍的歹徒是本市雲盾安保公司的人,而且還有家屬過來認領了屍休,屍殮房中哭聲震天動地,那些死者家屬們撫著屍體哭的是死去活來,那呼天搶地的模樣,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死者親屬中不乏有老人、女人,甚至還有揹著娃的,那混亂與悽慘的場面簡直無法看。

而這些人都是持槍綁架未遂的歹徒,就憑這一條就是重罪甚至是死罪,自然沒有人會為他們討回公道,家屬們都是有了解過一些情況,都是有苦難言,說出去還會遭人嫌,只能等雲盾公司方面給個說法。

可最大的問題是,雲盾公司說不知情,不知道這二十人為什麼會有綁架的行為,可儘管如此,雲盾公司也是迅速給了一大筆給每個家屬,說是看在為公司服務多年的份上,提前給他們退休金,一切做得天衣無縫還合情合理,還蠻有同情心地給每個家庭送去了慰問,家屬們雖然依然傷心難過,可幾十萬的退休金也能讓他們安心不再鬧事了。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就是捅不破這層窗戶紙,沒有任何人敢於質問是不是雲盾公司指使的,包括刑警大隊、包括任何一家媒體。

所以郭銘就頭痛加苦悶了,這麼大的事,又都通了天,連市長都親自過問了,沒個交待是不行的,這咋整啊?真是愁啊!

郭銘已瞭解了當晚雲瀾藝術中心發生過的事,楊帆打斷了宋煒保鏢的腿,雲盾安保公司又是宋家的,那這些人明顯就是宋煒派去的,目的也很明顯,如果真被他們抓了呂素瓊去,必然會如楊帆所說的那樣,下場一定很慘,那宋煒的臭名聲可是路人皆知的。

而這二十個人儘管不知道是誰殺的,但明顯是偏向於楊帆那邊,宋家必然認定是楊帆那邊殺的,所以宋家與楊帆已算是結下了死仇了,這就讓郭銘很為難了,追查是誰殺的就得動楊帆那邊,可人家本是受害人,這種追查必然會引來楊帆的強烈反感甚至是反制,楊帆可是本市最大的投資者,方方面面都不允許他得罪楊帆的,而且就算查出來又怎樣,人家還可以當作見義勇為來處理,正當防衛中的條例中就有說明,制止歹徒行兇作惡的不算防衛過當,搞不好還得為他頒個獎,何苦來哉?對案件的交待沒有半點用處。

而死掉的那二十人明顯是歹徒,別的證據不說,現場那二十支槍支及他們的黑頭套就能證明,現場的各色人證這麼多,這是誰都掩蓋不了的,媒體與網上傳播影片也都證明了這些,可他也不敢向宋家發起質詢與調查啊,宋家的家主還是幾大領導人之一呢,咋整?他到時別說掉帽子了,搞不好自己還得搭進去。

這事不了了之的話,輿論那關過不去,上級就得讓他滾蛋,他還年輕,還沒到退休年齡呢,他還想著再升一升往廳裡去的,這下算是黃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帽子都是未知數。

他坐在辦公室中一籌莫展,一根菸接著一根菸來抽,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都是煙霧瀰漫。

“篤篤!”辦公室門被敲響,郭銘不耐煩地喊道:“進來。”

王強開啟門一見屋內烏煙瘴氣的,被嗆得一連咳了好幾聲,連忙跑過去將窗戶都開啟,又開啟了排氣扇,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煙氣,才對郭銘道:“郭隊,我查到了一件很荒唐的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郭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悶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賣關子。”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王強本來想向他邀功的,聽了就是一窒,訕訕道:“是這樣子的,我查到呂素瓊的丈夫竟然與藍星科技的老闆楊帆同名,而且除了身份證號及地址不一樣,其他都一樣,重點是......”他湊近郭銘低聲道:“那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