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南凌睿從一名風流太子,頃刻間變成天下最痴情之人。甚至蓋過了景世子對雲淺月所說的“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言論。

一時間,潑在南凌睿身上的強求女子的汙水被扭轉,有些人紛紛譴責藍家條件苛刻。

天下再次鬧成一團。

天聖京城雖然不是藍家和南梁的爭鬥中心,但無疑是天下間關於這件事情的發展談論得最熱鬧的地方。茶樓、酒肆、歌坊、大街上,人來人往,三五一群,三兩一夥。無不對這件事情評判幾句。

雲淺月則想著一個月之後她的武功定然可以恢復了!容景治水即便再慢,也能回京了。

南梁昭告天下第二日,天聖京城端坐在金殿上早朝的老皇帝終於對此事伸出了手,一道聖旨昭告天下,言:“感於南梁和藍家兩方協議,都是朕之子民。朕願意屆時派人去藍家作證。見證睿太子負荊請罪,勇闖龍潭虎穴陣之事。睿太子過關,則迎娶藍家家主藍漪,若睿太子失敗,不幸被龍潭虎穴陣所傷或斃。則南梁不得怨恨藍家,不得尋藍家麻煩。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這一道詔書,將這件事情推向了一座頂峰,也就是說此事已成定局。

接下來幾日,南梁和藍家再未表態,算是齊齊預設了此事。

十日一晃而過,冷邵卓傷口癒合終於可以下床,孝親王聞到風聲立即親自來雲王府接人。冷邵卓再無理由留在雲王府客居,只能跟雲淺月告別,跟隨孝親王回了孝親王府。但他覺得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最快樂的十日。

這時外面關於南凌睿和藍漪之事依然沸沸揚揚,熱度不減。

時光不快不慢穿行,來到了中秋佳節。

古人對中秋節和對春節一樣重視,每一年都會早早準備中秋夜宴。但今年情形特殊,天聖各地遍地水災,皇上一直身體不好,再加上南梁睿太子和藍家主轟轟烈烈之事,以及皇后險些沒保住子嗣和雲王府淺月小姐、孝親王府冷小王爺被光天化日之下暗殺之事,以及榮王府景世子和七皇子離京在外治水之事等等合在一起,老皇帝自然無心中秋夜宴,於是只命禮部簡辦了中秋壽宴,除去往年的君臣同樂,改為由四大王府的家眷子女進宮陪皇上、皇后進行一場夜宴就算象徵意義地過了中秋佳節的團圓之日。

排除於四大王府之外有兩個人破例參加夜宴。一個是丞相府的秦小姐,另外一個則是文伯侯府世子容楓。秦小姐懷有皇室子嗣,這樣的宴席當仁不讓。而容楓則是因為文伯侯府總的來說是榮王府一脈。侯爵世襲,也有資格。

於是,中秋佳節一早,雲淺月便和容楓一起入了宮。

雲王府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容楓當先下了車,雲淺月也慢悠悠地跳下了車。只見宮門外已經有不少四大王府的車輛。其中尤以兩輛馬車最為顯眼,一輛自然是丞相府的馬車,另一輛馬車是孝親王府的馬車。

顯眼的也許不是車,而是人。丞相府車前秦玉凝一改以往素雅的衣裙,今日一身粉紅色華麗衣裝,襯得她肌膚如雪,粉面含嬌,豔若桃李,瞬間蓋壓了宮門外四大王府的小姐。另一個人則是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一身錦衣華服,與往日一般穿著,但今日一見,迎著陽光,他身上偏偏生出些溫文爾雅的味道來。溫文爾雅這個人詞形容到冷邵卓的身上,未免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覺得驚異。

兩人無疑成為了宮門口的兩道風景。

雲淺月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定在秦玉凝身上片刻,又轉向冷邵卓。

冷邵卓見雲淺月下了車,立即快步走了過來,他還沒走到近前,雲淺月便出聲提醒,“你胸口的傷外面看著是痊癒了,但裡面還差些,走路不要太快,短時間內也最好別有什麼劇烈動作,以免傷口復發引起紅腫疼痛。”

冷邵卓聞言立即放慢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