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似乎都出來了人,站在兩旁的街道上駐足觀看。雲淺月騎馬走過,有許多人高喊“景世子妃”,也有人高喊“兵馬大將軍”,還有人喊“淺月小姐”,一大早上,京城便熱鬧起來。

雲淺月端坐在馬上的身子挺得筆直,清麗絕美的容貌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黑馬紫衣,遠遠行來,如塵封了千萬年的珠玉,令人恍惚覺得她就該天生是這樣統領千軍萬馬的人。

一路走過,面對善意的百姓,雲淺月嘴角微微勾著一抹笑容,沉著自信。

來到城門口,容楓騎著馬等在那裡,雲淺月遠遠就看到了他一襲青白長衫,分外俊逸。惹得城門口出入的人都要多看他幾眼,而他只看著她打馬而來的方向,顯然是在等她。

來到近前,雲淺月還沒開口,容楓輕聲道:“我陪你去點兵!”

雲淺月眨眨眼睛,笑著道:“好!”

二人不再多言,默契地打馬出了城。

西山軍機大營距離玉龍山新兵營相隔五里。在兩個岔路口時,雲淺月當先向西山軍機大營而去。容楓、凌蓮、伊雪跟在她身後。

半個時辰後,來到軍機大營。

軍機大營內似乎沒得到她來點兵的命令,大門緊閉,裡面有隱隱的練兵聲。

雲淺月勒住馬韁,對凌蓮和伊雪吩咐,“敲門!”

凌蓮和伊雪立即翻身下馬,齊齊上前,叩響門環。

門環一連響了三次,裡面都無人應聲,也無人來開門。二人看向雲淺月。

“砸開!”雲淺月道。

凌蓮和伊雪得到命令,自然再不手軟,齊齊出掌,二人掌風合於一處,只聽“砰”地一聲重響,鐵門栓桄榔一聲從裡面折斷,鐵門砰然而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大門開啟,裡面空無一人,連守門的人也沒有。

雲淺月笑了一聲,催馬進入。容楓眸光幽深地看了一眼斷裂的門栓,也跟著打馬進入。

軍機大營她來過不止數次,熟門熟路,自然很快就來到了練兵場。

練兵場足足可以容納三十萬人練兵,但是往日來都是分批操練。今日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佔滿了練兵場,想來三十萬人都在了。

高臺上,有人再指揮,看身著打扮,是兵營裡的兩名副將。

雲淺月四人來到,似乎全然對那兩個人以及那三十萬士兵無影響,佇列整齊,踢拿摔打,沒有一人向這邊看來。

雲淺月駐足看了片刻,忽然抖出袖中的紅顏錦,輕飄飄對著正中的三十萬兵馬甩了出去。紅顏錦帶著早起太陽的一束華光豔彩,頃刻間如銀河灑下,三十萬兵馬人人只覺眼前星光一閃,一陣清涼的風吹來,瞬間便吹散了訓練的一身汗熱,通體清涼。

人人心神一凜,心魂所攝,頃刻間停止了動作。

臺上那兩位副將也是一驚,不適地閉了閉眼睛。

雲淺月離開馬身,輕飄飄落在了高臺上。正站在那兩名副將中間。手中的紅顏錦收回,纏在了手腕上,她一手拿著帥印,一手拿著虎符,聲音清麗,“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兩名副將一怔。

臺下三十萬士兵鴉雀無聲,都齊齊地看著高臺上的那個女子,耳中忽然想起嗡嗡聲。

“即刻起,我為兵馬大將軍,出征南梁,願意跟隨者,就站出來,雲淺月雖然是一女子,但亦有筋骨。言必出行必果。賞罰分明,功過明算。”雲淺月話落,抽出腰間的寶劍,青翠的酬情帶著一道青光,直直地刺入了高臺上最大的一面打鼓上,打鼓被刺了個穿,發出“砰”地一聲重響,伴隨著寶劍鳴吟聲,她的聲音分外攝人心魂,擲地有聲,“此劍立約,刺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