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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禱啊!�
冷邵卓一愣,不知道是被雲淺月的笑意和溫暖的語氣感染,還是因為她的話,他不由自主地坐下身,低聲道:“照你這樣說來,你再沒見過嬌嬌,是否我可以理解為你見到了和嬌嬌長得一樣的人,而他不再是嬌嬌,是別人了?”
“嗯,可以這樣說!”雲淺月點頭。
冷邵卓不再說話,沉默下來。
雲淺月想著以前冷邵卓吃喝玩樂,無惡不作,不管京城暗潮湧動,不管天下風雲變化。只要他老子有錢,供他有作惡的本事,找一大堆人陪著他樂呵,便知足了。在他的世界裡,沒有黑,沒有白,只有色彩斑斕。可是如今的冷邵卓大徹大悟,懂得明辨是非,知道風雲變化,瞭解私下裡的波濤洶湧,甚至會察言觀色,也會行事小心謹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活得不比以前輕鬆,讓她看著倒是覺得他更累了。這樣的冷邵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她微微蹙眉。
“我三弟……他是不是就是嬌嬌?”冷邵卓沉默半響,吐出一句話,似乎尤其艱難。
“嗯!”雲淺月點頭。
冷邵卓雖然猜到,但還是面色一白,身子僵硬,似乎難以接受,見雲淺月點頭,他想說什麼,唇瓣微微顫慄,似乎說不出來。
雲淺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龍檀香,這種香很淡,顯然不是他用的薰香,而像是被在某一個地方沾染上的。而這種香只有老皇帝的聖陽殿有,也就是說明他來這裡之前,是在聖陽殿。
“他是西延國流落在外的太子?”冷邵卓似乎極力地壓抑著什麼,又問。
“嗯!”雲淺月應聲。
冷邵卓不再說話,再度沉默下來。
雲淺月看著他,見他低垂著頭,兩側有兩縷青絲垂落。遮住了他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但他氣息似乎已經低迷到了谷底。顯然心情很糟。
西延玥與孝親王府,也許註定就是有這麼二十年化解不開的緣。與冷邵卓則是孽緣。
若是以前的冷邵卓,別說西延玥消失不見,就是出現在他面前,他不是打一頓,也許就是視而不見。可是偏偏冷邵卓大難之後大徹大悟,如今偏偏衍生出這一段糾葛的戲碼來。也許別人會覺得庸人自擾,但在當事人看來,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雲淺月見他不說話,也不說話,這種事情,勸說無用。冷邵卓不傻,不但不傻,而且也是聰明的,既然嬌嬌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不用她說,他便已經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如今差的,便是他為何又成了西延玥了。
沉默片刻,冷邵卓終於出聲,“你定然都知道,便與我說說吧!他為何又是西延太子了?”
“他本來就是西延太子。”雲淺月想了一下,還是對冷邵卓據實以告,他有權利知道。於是言簡意賅地將西延安平王和護國神女之事與他敘說了一遍。
冷邵卓一直靜靜地聽著,雲淺月話落,他再次陷入沉默。
這一回沉默的時間比剛剛前兩次都長都久。整個人靜靜的,若不是風偶爾出來,他可有連發絲都不動一下。
雲淺月等著等著就犯了困,閉上了眼睛,想著論起折磨人來,這冷邵卓原來也是高手。
“原來半分關係也沒有!大約是上一輩子孝親王府欠了他的債,或者是他欠了孝親王府的債,這輩子寄居二十年,來還了。如今還清了吧!”冷邵卓在雲淺月要睡著時,忽然出聲。
雲淺月睏意濃濃,不答話。
“你既然困了,便回房間睡吧!如今深秋,涼氣太重,仔細傷了身子。我走了。”冷邵卓起身站了起來,看著雲淺月道。
雲淺月閉著眼睛不睜開,對冷邵卓擺擺手。
冷邵卓見她聽進去了,便轉身向外走去。
雲淺月聽著他腳步聲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