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眼,收起臉上的情緒,對她道:“走吧!”

雲淺月對青裳擺擺手,跟著夜天逸前往安魂堂。

青裳鬆了一口氣,雖然如今夜天逸歸順世子,但是基於他這麼多年和世子妃的糾葛,她也怕他一時激動傷了容凌,還好,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墨菊對絃歌和華笙等人揮揮手,幾人意會,跟上青裳,他則跟上雲淺月前往安魂堂。

安魂堂極大,位於總兵府西北一處獨立的院落。是存放在戰場上有大戰功身死的將士,將來容景收復河山登基之後追封。雖然,容景和夜輕染的戰爭避開百姓,但是雙方將士刀劍死拼,還是損傷極大。

開啟安魂堂的門,沒有腐蝕之氣,有一種入骨的清涼寒氣,顯然,這裡被用冰鎮著了。

“西延玥的冰棺在最裡面。”夜天逸帶著雲淺月向裡面走去。

雲淺月跟了進去,安魂堂裡停放了幾十臺棺木,說明死去的將領幾十人。這是重大的有功之臣和在軍中有身份的人才有資格安放在這裡。那麼沒有身份沒有功勞死去計程車兵又有多少?

一將功成萬骨枯!

雲淺月來到西延玥的棺木前,看著他靜靜地躺在裡面,雌雄莫辯的容顏全無血色,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冰棺絲絲寒氣,他則無聲無息。在匕首旁邊,安穩地放著容景的貼身玉佩。

常人也許看不到那塊玉佩上纏繞的一絲靈氣,但是她可以看得到。

在馬坡嶺容景血祭精魂那一日,她為了救他,動用靈術,他的玉佩自然也沾染了她的靈術。更何況容景本身也有靈術,但他天生對靈術不喜,所以從不修習,但本身的本體靈術也讓隨身佩戴的玉佩有了他的靈氣,她離開天聖時,那一夜,清晰地知道這塊玉佩有許久靈氣的,如今還只剩下微薄的一絲靈氣,若是她今日不來,不出一日,這一絲也沒了。

“主母,他可還有救?”墨菊走上前,看著西延玥,對雲淺月問。

“能救!”雲淺月頷首。

“那您快救吧!救了他之後好趕快啟程去找公子。”墨菊聞言立即催促。

雲淺月點點頭,輕輕揮手,棺木無聲無息地開啟,她手心凝聚一團靈氣,靈氣散發著紫色的光芒,輕輕覆蓋在西延玥的心口上,那塊玉佩動了動,自動地跳到了她手裡,插在她心口的匕首緩緩地從他身體退出來。

墨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淺月的動作和西延玥的動靜。

夜天逸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一盞茶後,西延玥平放的手指動了動,須臾,眼皮也動了動。

“真是神奇了!”墨菊讚歎,想著這才是死而復生,雲族的靈術如此傳神,可惜少主棄之如敝履。

夜天逸雖然不說話,眸光也是微微觸動。

兩盞茶後,冰棺中的寒氣忽然退去,變成了溫和溫暖的氣息,西延玥困難地睜開了眼皮,似乎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須臾,他目光中映出雲淺月站在面前的身影,他怔怔地看了她片刻,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別動,我在救你。你心肌已損,心血被封,刀劍傷了心臟,閉息停放不救時間太久,若不是靈術,迴天無力。”雲淺月對他道。

西延玥看著她,忽然搖搖頭,猛地用力,開啟了她的手。

雲淺月不妨,手錯開了一些,他心口剛復原的傷口忽然崩塌,心血洶湧而出,她頓時大怒,“西延玥,你做什麼?”

西延玥不答她的話,對她輕聲問,“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的毒解了?回來了!”

“你不是在做夢,我的毒解了,平安回來了!”雲淺月連忙將靈術再度覆蓋住他心口。

“你不必救我了,我既然打算死,便沒想再活著。”西延玥虛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