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糾葛的記憶片段,可惜過了片刻,什麼也想不起來,她遂打消念頭,對看著她愣神的夜天逸淡淡道:“七皇子回來過中秋?”

夜天逸驚醒,如今冷淡的話語和冷淡的視線讓他心口突地一疼,他上前一步,聲音低啞,“月兒!”

“七皇子最好止步!這裡是淺月閣,不是七皇子府。”雲淺月語氣冷淡。

夜天逸腳步一頓,似乎被雲淺月冷淡的表情和語氣刺傷,“月兒,你何時對我如此冷心了?我在你眼裡現在全然就是陌生人了?或者連陌生人都不如?”

“道不同,不相為謀。七皇子離開吧!以後別再來了!”雲淺月無視夜天逸的受傷,伸手往西一指,冷聲道:“或者說你是走錯了府邸,七皇子府邸在那邊。”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月兒,你和誰的道相同?景世子嗎?”夜天逸眸中的受傷忽然變成冷凝,“你我十年相知,你就如此說棄我就棄我?只因為我想要愛你,愛而不成,你就對我如此捨棄?甚至再也吝嗇給我一個好臉色?”

“夜天逸,這麼多年,糾纏的面紗揭開,不過都是互相的隱瞞而已。你我從未交心。你想做什麼,我想做什麼,我們彼此都明白。你又何必跑來說我?我們的確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有說錯。”雲淺月冷淡地道。

“呵,這麼多年,互相隱瞞?你說得真是輕巧。其實我才是那個傻子而已。被你耍得團團轉,騙得團團轉。如今你找到了我代替你心裡的那個人,所以快刀斬亂麻,將我當做亂麻,給你惹麻煩的亂麻,一下子斬掉了對不對?”夜天傾忽然慘淡地冷冷一笑。

雲淺月面色微微一變。

“東海國的太子玉子書嗎?就是你這麼些年心心念唸的人?可以背出**宣言的人?是你從小就要找的人?”夜天逸一步步逼近雲淺月。

雲淺月眼皮動了動,想著夜輕染能知道他在河谷縣和玉子書的事情,夜天逸知道也沒什麼奇怪。更何況他本來就聰明敏銳。她看著夜天逸逼近的身子,冷漠地道:“是又如何?夜天逸,我曾經很小的時候是拿你當做他沒錯,但那不過是很小的時候,後來我分得清清楚楚,你不是他。這麼多年,我對你我自認為仁至義盡。我沒有對不起你分毫。你也無需因為這個來指責我。”

“是嗎?你對我的確是仁至義盡。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仁至義盡呢?”夜天逸一步步走近,風塵僕僕的氣息隨著他接近雲淺月也撲向雲淺月的臉,“如今怎麼?仁至義盡夠了就要將我棄了嗎?你覺得自己厭煩了,或者找到能對之仁至義盡的人了,便將我捨棄,扔掉,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雲淺月皺眉,冷聲道:“七皇子請止步!這裡是淺月閣。”

“止步?”夜天逸忽然一笑,眸光有著慘淡、受傷、痛苦、凌厲、含恨等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但不止步,反而快步向雲淺月走來,眸中的神色緊緊地盯著她,“若我偏不呢?你待如何?”

“凌蓮、伊雪、莫離!替我送客!”雲淺月站定不動,聲音清冷。

她話音剛落,早就站在一旁進展的凌蓮和伊雪齊齊衝上前,擋在了雲淺月的面前。與此同時,暗中一抹身影飄身而落,一身黑衣,正是莫離。

夜天逸看著擋在雲淺月面前的三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淺月閣飄蕩著他的笑聲,蒼涼還帶著一絲什麼東西破滅的意味。

“七皇子請!”凌蓮警惕地看著夜天逸,出聲送客。

雲淺月淡淡地看著夜天逸,他依然是一身天青色錦袍,容貌俊美,但也許和容景同樣的日夜治水勞心勞力,瘦了很多。她忽然想起幾個月前他從北疆回京,隊伍停在了雲霧山,而容景前去迎接他,她在車內聽到了那樣簌簌落雪的聲音覺得很美,和如今這樣蒼涼大笑的聲音相比,彷彿不是一人。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