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挑了挑眉,雲淺月抿了抿唇,對他道:“將紅顏錦給我!”

“你不是不要了?”容景眸光微閃了一下。

“誰說我不要了?給我!”雲淺月將手伸到容景面前。

“我的東西從來就送給人一次!沒有送出去的東西拿回再送出去的道理。所以,沒有了!”容景搖搖頭。

“哪裡去了?”雲淺月看著容景。想起那日她一時氣憤之下將紅顏錦脫手放在了馬身上,後來有些後悔,打架歸打架,她是傻子才會不要他的東西。

“扔了!”容景道。

“你知道那是紅顏錦嗎?天下只此一匹,你說扔就扔了?”雲淺月惱怒。

“我連自己都可以不要,更何況紅顏錦?”容景無視雲淺月的惱怒,挑眉。

雲淺月頓時無語,低下頭,有些怏怏地道:“算了,扔了就扔了吧!你回府吧!我回去繼續吃飯。”話落,她垂著頭向院中走去。

容景站在不動,看著雲淺月,見她沒精打采地一路走到房門口,連頭都沒抬也沒回再看他一眼。他忽然笑了一下,在她剛要伸手挑開門簾進屋的空隙,他袖中一道銀光閃過,飛向雲淺月,須臾,一匹柔軟的錦綢輕飄飄地搭在了她的肩頭。

雲淺月眨眨眼睛,慢慢轉回身,只見容景的身影已經走出了門外,並未發一言。她伸手輕輕地將紅顏錦握住。他沒有說“若是下次你再還給我,可就真沒有了。”,也沒有說“再不準還給我。”,更沒有說“好好留著。”,就這麼輕飄飄搭在了她的肩上,沒有言語,她卻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兩個人的感情就是一座橋樑,若是她卸了這座橋樑,他在用這個舉動告訴她,他再搭起來就是。

雲淺月手攥緊,忽然笑了,眼中笑意深深,卻是捲起淚花閃閃。

容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吃醋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他吃醋了!可是他愛你卻是藏得比海還深,讓你只看到海面上波紋滾滾,卻看不到海底的厚度和洶湧澎湃。

“小姐,您……”彩蓮從小廚房出來就看見雲淺月又有笑又有淚。

“沒事兒!”雲淺月將紅顏錦收進袖中,挑開簾子進了屋,看了一眼被容景吃得乾淨的盤子,笑了笑,坐下身開始繼續吃飯。

彩蓮向屋內看了一眼,不見容景,見雲淺月神色不像是吵過架的樣子,便放心下來。

不多時,雲孟腳步急匆匆走進院子,“淺月小姐,前廳已經擺好了宴席。皇上和老王爺已經去了,有請小姐和風公子。”

雲淺月也吃了個半飽,放下筷子,抬步出了房間,向院外走去,走到雲孟身邊對他道:“我聽到前面很熱鬧,人很多嗎?”

“回小姐,皇上說難得來雲王府聚一場,多兩個人熱鬧。所以派人將孝親王和德親王都請來了。”雲孟道。話落,他又補充道:“對了,還有文將軍。”

“文將軍?”雲淺月腳步一頓。

“是!文將軍是太子側妃孃舅。太子側妃是……”雲孟見雲淺月蹙眉,連忙解釋。

“我知道文將軍!”雲淺月打斷雲孟,忽然轉身往回走,對他道:“你去回話,就說風公子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我如今正派出人尋找,不去前廳用膳了。”

“小姐?”雲孟一驚。

“沒事兒,就這樣說!皇上若是派人找來,我有辦法應對,不派人來正好。”雲淺月擺擺手。老皇帝喊上孝親王和德親王,還有和鳳老將軍府有姻親關係的文將軍,這還是要促成兩府聯姻了?在三公子明日不出現邀請雲香荷出去遊玩之前,這件事情說什麼也不能定下來。只要她不在場,她的爺爺和父王就可以她身上推,這件事情只要不敲定,三公子就有辦法讓雲香荷這邊拼死不嫁。

“是,老奴這就去回話!”雲孟轉頭匆匆離開了淺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