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相同的背影,袖中的拳頭早已經不知何時緊緊攥起,更甚至是手心攥出了血痕,他也未覺。依然處在剛剛李芸對夜輕染的那一笑裡,說不出的心底發沉。本來以為一直視如塵埃不上心的人如今突然以著決然的面孔對向他時,他方才察覺原來早先的認定一切都是錯的。心中昏暗,眼前剎那一切景物都變得令人煩躁莫名。

四皇子也看著那二人共同離去的身影,聽著夜輕染輕快的小曲,眼前盡是李芸清麗純粹的笑顏,雖然不是對他而笑,但那樣的笑還是讓他晃了心神,許久收回視線,看到夜天傾臉上明顯顯露的情緒,他一愣,隨即笑了,“太子皇兄,您今日可是棋錯一著了,沒想到月兒妹妹是個如此決然的性子吧?”

太子收回視線,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臉上雖然嘆息,但話語可是極盡諷刺,“哎,弟弟都替你可惜,月兒妹妹就是脾氣差了些,對你可是一等一的,如今是你親手將她推向了懸崖,雖然沒掉下去,可以後怕是再也不是那個她了呢!”

太子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霎時陰沉地看著四皇子,“四弟,我看你近來是太清閒了。要我奏秉父皇讓你去戍邊嗎?如今西南可是不太安靜,你武功兵法皆是上乘,去了定然會事半功倍。”

四皇子臉色微變,但依然淺笑道:“戍邊哪裡用得著弟弟?太子皇兄側妃的孃舅文將軍可是已經前去了。文將軍久經戰場,西南蜀地六州自然不再話下。再說父皇憐愛母妃陳貴妃早逝,外祖父陳老將軍就我這麼一個外孫,父皇自然是不捨的我去的。還勿勞太子皇兄記掛弟弟了。”

話落,四皇子不等太子再開口,對著上座的皇后深施一禮,“母后,兒臣告退!”

“去吧!”皇后擺擺手。

四皇子再不看太子一眼,轉身施施然走了。

夜天傾臉色陰沉,似乎心中積攢的情緒無處發洩。回身對皇后也是一禮,“母后,兒臣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未向父皇稟告,也容兒臣告退。”

“嗯,去吧!”皇后點頭。

夜天傾也轉身下了玉橋。

幾人前後一走,觀景園的氣流一改沉悶,剎那輕鬆了幾分。女子們都互相看了一眼,都齊齊看向皇后。清婉公主則是看向一直盯著棋盤看的雲暮寒。

“本宮今日乏了。賞詩會改日再進行吧!你們都散了吧!”皇后看了一眾女子一眼,不少女子眼中露出失望的情緒,她收回目光,對身後的孫嬤嬤抬起手,孫嬤嬤立即上前攙了皇后,一行人儀仗隊走出了觀景園。

“送皇后娘娘!”一眾女子恭敬地讓開路。

直到皇后走沒了影,眾人都看向清婉公主。

清婉公主看了雲暮寒半響都沒得他一個眼神掃來,收回視線,煩悶地對著眾人擺擺手,“既然皇后和太子皇兄都走了,我們也都散了吧!”

眾人也覺得再逗留也沒意思,都點點頭,三倆相攜著相繼散去。

那粉衣女子和綠衣女子並沒有走。她們至今疑惑雲淺月怎麼就得了景世子和染小王爺的厚愛了。囂張跋扈,惡名昭彰。這天聖上下閨中女兒誰得那兩個人的青睞也臨不上她。心中不甘,齊齊看著清婉公主。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我哪裡知道那個雲淺月今日走了什麼運?”清婉公主瞪了二人一眼,對著粉衣女子道:“鈴蘭,景世子可是你的哥哥,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何要救雲淺月?”

容鈴蘭搖搖頭,“公主你也知道,哥哥自從大病後整個人就變了。性子雖然溫和卻淡漠。對榮王府所有人都不理不問。爺爺想要見他一面都要提前和他貼身隨侍打招呼才能見得。更別提我了。他的院子我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去一次也不一定見得到他,他怕是都不記得我這個人了。我哪裡還知道他今日出府就保雲淺月?”

清婉公主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