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這一瞬間,她忽然為那個女子感到屈辱和憤怒。

這應該是始祖皇帝遺留下的,天聖後來歷代皇帝都未曾將其毀去。不知道當年榮王府的的榮王是否知道有這樣的一處地方存在?是否知道他所愛的女子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屈辱地被褻瀆?或許知道,那又能怎麼樣?貞婧皇后是始祖的皇后,不是榮王的王妃。

雲淺月看著這些壁畫,雖然這些壁畫很美,可是畫在這樣的地方,只能讓人想到淫邪。她忽然抿起唇,揮手就要將這些壁畫毀去。

一隻手忽然從她身後抓住了她,雲淺月手一僵,猛地回頭,只見夜天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見她看來,對她低聲道:“這些不能毀!”

“為何不能毀?”雲淺月挑眉,想著夜天逸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是看到壁畫一時間被左右了心神惱怒屈辱太大意了?還是說他的武功比她高?所以讓她並未發覺。

“只要你毀了這些壁畫,就會觸動壁畫上的機關。”夜天逸低聲道。

“觸動就觸動?我會怕了不成?”雲淺月實在惱怒,即便貞婧皇后是始祖的皇后,但她是雲王府的女兒,雲王府的女兒即便嫁給天家,即便死了百年,她既然撞見了,也不允許她就這樣一直被褻瀆。

“你知道觸動機關會是什麼後果嗎?”夜天逸看著雲淺月,清楚地將她惱怒和屈辱看入眼底,低聲道:“毀的是榮華宮!”

“榮華宮裡不榮華,早該毀了!”雲淺月冷聲道。

“可是還有一點,你若毀了這些壁畫,你和我誰也活著出不去!”夜天逸鬆開雲淺月的手,俊逸的容顏淡冷而幽深,“這座玉女池據說大約佈置了不下幾百種暗器,棚頂和地面連線成無數密箭,任你功力再高深,也逃脫不去。”

雲淺月眯起眼睛,看向棚頂,須臾,又看向地面,袖中的手緊緊攥緊。

“你當榮王真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為何一直未曾毀去?”夜天逸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抿唇不語。

“你當始祖皇帝真不愛貞婧皇后?你當夜氏的男人當真冷血無情?他們心中是有江山沒錯。但他們心中也是有一寸柔情的,只不過他們的情天下就有云王府的女人不屑。但偏偏他們愛的就是雲王府的女人。”夜天逸移開視線看著牆上的壁畫,目光淡極,“月兒,你看到的是褻瀆和淫穢,為何就看不得一個男人的愛?”

雲淺月偏頭看向夜天逸。

“若非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又如何會費盡心機將她綁在身邊?又如何會冒天下大不諱奪臣子之愛?又為何會建造榮華宮?又為何會有這樣的玉女池?”夜天逸看著壁畫,不看雲淺月,這樣淡漠的聲音是他從來不會在雲淺月面前用的,“帝王便天生就需要無情無義?帝王就註定三千粉黛卻沒有愛?帝王就註定孤寡一生孤家寡人?帝王就註定得不到心愛的女人?”

雲淺月依然看著夜天逸,這一刻的夜天逸她不陌生,卻是讓她感覺說不出的蒼涼。

“月兒,若是現在我願意放棄一切,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夜天逸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一怔,這一張容顏是她自小就看著長大的,這一雙眼睛是最像小七的地方,五年兩小無猜,五年互通書信,她傾心相助,到頭來自然不想成為陌路的仇敵。她搖搖頭,肯定地道:“不會!”

夜天逸忽然一笑,“月兒,你就那麼肯定容景能給你幸福?”

“他給不給我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自己幸福。”雲淺月道。

“月兒,我是夜氏的男人沒錯,我肩上有著父皇堆在我肩頭的責任,我不得不謀。因為你是雲王府的嫡女,我就想做太子,如今祖訓廢了,但也不妨礙你嫁入皇室。所以我依然在謀。或許你說得對,我心中江山重過你。但到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