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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顯然有點緊張，她把眼睛閉了起來，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於是伊雲就藉著月亮的微光，細細地打量起直江來。她的喉嚨位置做了一個假喉結。看起來像是用麵粉一類的東西捏成的，很像真的，隔得稍遠一點就看不出來，只有像現在這樣隔得非常近的看她的脖子，才能看出那個喉結有粘著的痕跡。胸口顯然用崩帶纏過了。一點都看不到凸起的樣子，至於臀部，則遮擋在盔甲的裙甲下面。肩膀裡面顯然墊了東西，看起來很寬。

再看臉，她原本的眉毛很細，但是為了偽裝成男人。繪了兩道假眉，像男人那樣粗濃。眼睫毛也故意剪短了，臉上還塗了一點讓面板顯得偏黑的粉末。這使得她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美男子，一點都不透出女人味兒。

再加上她的動作，舉起和談吐都沒有破綻，簡直就是一個男人。看來這麼多年來，她花了許多精力在偽裝男人上面，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頭。

“唉……”伊雲嘆了口氣：“女扮男裝，很辛苦吧？”

“當……然！”直江妹妹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聽到這麼一句話，多來年女扮男裝碰上的困難，那些辛苦的往事，忍不住湧上心頭，而這些事她無人可以傾敘，雖然上杉姐姐是知情的姐妹，但是同為局中人，她有些感情反而不方便在姐姐的面前流露。

現在，一個陌生人突然對她說“很辛苦吧”，語氣中透出一股子同情和愛憐來，她心頭不知道怎麼就顫了，鼻頭也感覺到有些酸，兩行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確實很辛苦，為了苦守這個秘密，我從小就要練習像男人一樣的說話用詞……要學習男人一樣的走路姿勢……可是在學習這些東西的同時，我又要告戒自己不能把自己真的學成了一個男人婆，所以我又要偷偷學習女人的動作和說話方式，要保證自己能隨時在這兩種模式裡面互換……我每天起床要花一個時辰打扮男裝，為了爭取到這一個時辰，我就要比別的人早起……為了不被人識破我的身份，我不能使用奴僕和忍者，所有的事都要親力親為……”

伊雲：“……”

“在這戰國……做女人好辛苦啊！”直江妹妹閉著眼流淚……淚水滑下來，將她臉上塗抹著的粉末沖掉，露出裡面雪白的面板：“苦守了十幾年的秘密，如今輕易地被你知曉了，還用這個來威脅我，壞我的清白……做女人真的太辛苦了……”

“別故意裝可憐，是你們先說要殺我滅口的！”伊雲哼哼道。

“我只是說著玩的，謙信公是天下聞名的高潔之人，做事情最講究義理，怎麼可能做出殺人滅口這種事情？”直江妹妹哭道：“亂開玩笑確實是我們不對，所以我才在這裡任你擺佈，若是真要用心計……我們就把你抓走，關起來，這樣一來你的忍者也不敢隨便亂散發訊息了。”

“喲，聽起來倒確實如此呢！”伊雲笑了。

“幹嘛這麼久了還不動手？”直江妹妹閉著眼睛道：“早點摸，早點結束，給我一個痛快，別讓我一直這樣煎熬著。”

“好啦！”伊雲拍了拍手：“別哭了，既然你們是開玩笑的，那我也是和你們開玩笑的，並不是真的要摸你和上杉姐姐……我家女人多著呢，要摸啥都有得摸，而且我剛才還在湖裡和真牌子夫人親熱過，現在一點都沒有慾念。”

直江妹妹：“……”

“睜開眼吧！”伊雲笑道。

“你真是開玩笑的？不摸我了？”

“真是！不摸了！”

“不會是本來打算摸，聽我說是開玩笑，所以你才改口的吧？”直江妹妹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伊雲。

“嘿嘿，你覺得呢？”伊雲壞笑道：“這個問題我不打算給你答案，你自己找吧。”

直江妹妹楞了：“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