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奪冠後,有一場表演賽,由前幾屆的最佳辯手組成的隊伍跟我們辯一場。我是一辯,坐在我對面的,最佳辯手聯隊的一辯,卻正是修月!結果很明顯,我又輸了。這絕對不是實力的差距,絕對是八字不合,命裡犯衝。

“想什麼呢?”修月湊到我耳邊。

我的臉頓時泛熱:“閃遠點兒!”

“臉紅啊?這嬌羞的樣子可真不適合你。”

“你覺得調戲一個二十八歲的老女人有意思嗎?”我冷哼。

“有啊,聽說過一句話嗎?女人就像紅酒,年份越久越香醇。”他側頭看著我,頗為玩味地說。

“照你這麼說,那我覺得公司裡有一人特適合你的品位。夠老,夠醇。”五十二歲的老處女,得是極品紅酒了吧!

“抬槓呢?!星期六有事嗎?”他笑笑,話題一轉。

“有。”

“什麼事?”

“私事。”

“下午兩點,凱樂國際俱樂部。公事,不能拒絕。”他很明確地擺明態度。

“星期六是我爸六十大壽,我得回去幫著準備。”

“撒謊也得有點技術含量。伯父的六十大壽是星期天晚上,到時候我跟我爸媽一塊兒去。”他的眼睛笑得彎彎的,聲音不溫不火。

“知道了。”我認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星期五的下午,大家的心思早都飛走了,一個個如坐針氈地等著下班的那一刻。旖旎的夜生活、幸福的週末,這是承受著巨大工作壓力的都市白領們每個禮拜最最期待的時刻。曾經,我比任何人都渴望著週末的到來,可以跟楚塵在一起。即便他有通告,我也會煮好他最愛吃的食物在家等他。他不拍戲的日子,我們會開著車四處遊玩,無數的照片記錄著我們曾經多彩的幸福瞬間。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這些都被忙碌和逃避所取代,直至離婚。

無精打采地鎖好門,十二層市場部,只剩我一人。

站在電梯前,機械地看著不斷下落的數字,腦子裡亂糟糟的。

叮咚!

電梯門開了,空蕩蕩的,沒人。

我邁進電梯,心裡有點慌。密閉的空間,四面都是自己的影子,這種感覺,讓我難抑心中惶恐,於是緊緊攥著手袋,手心汗津津的,眼睛直直盯著不斷下落的數字,只盼快快落到底層。

降到六層,電梯停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電梯門緩緩滑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來。我高高懸起的心猛然落下,密閉的空間裡,既不擁擠,也不孤單。

“葉南?”心神未定,聽見有人叫我。

“嗯,你是?”我打量著站在我面前戴著帽子的高個兒男孩兒,“展夜?”

“你還記得我啊?”他拉起帽簷兒,笑得很開心。

“記得,報紙上不都登了嘛!”看到這張臉,我立馬想起報紙上那些扯淡的報道。

“真抱歉,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一聽,眼睛頓時失了神采,聲音低低的,滿是歉意。

“算了,也不是你的錯。”看著他跟犯錯的小狗似的眼神,我倒有點不忍心。

電梯到了,我跟他匆匆道了個別,也沒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六樓是銷售部,沒準兒是來看房的。公司最近新開發的高階時尚公寓群,就是給那些有錢的小青年設計的,銷售勢頭一片大好。

其實早就手癢了,飆車飆車,就是要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才能帶來那令人戰慄的刺激與快感……

失眠了。

穿著睡衣坐在陽臺的涼椅上,很有情調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出神。

瞪著眼珠子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疑似星星的物體,我不得不憂國憂民地感慨:汙染問題,該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