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自己去找吃的喝的,我們這裡可都是一群老人!”

死死的盯了林齊一眼,這個老人慢吞吞的拿起了一塊大概有嬰孩腦袋大小的鹹麵包,然後又從旁邊拎起了一個最多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的木頭製成的瓶子。林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這些木瓶子的塞子沒密封好,裡面應該裝的是酒——按照林齊這麼多年喝酒的經驗,這裡面是那種品質最差的朗姆酒,在小酒館內三五個銅子兒就能換一大杯的那種。

那樣的一大杯劣酒,起碼能裝滿這樣的四個到五個木瓶子!看得出,教會對這些囚犯很摳門!

一個又一個老人走上前,慢慢的取走自己的那一份食物。木瓶子不多,大概只有一百瓶,只有前面的那些老人分別得到了一瓶酒,後面的老人就只有一塊鹹麵包。林齊也看出來了,這裡取食物的老人都循著某種特別的規則分出了前後、高低,前面取食物的人地位最高,後面取食物的老人地位自然低一點。

到了最後,等所有的老人都取走了自己的那一份口糧,吊籃送下來的食物還剩下了一小半。

那個乾乾瘦瘦的老人向林齊點了點頭,隨手指了指那些鹹麵包:“小傢伙,你可以拿走一份麵包,就是今天,明天就不會給你了!這些剩下的麵包,我們還要給那些病得快死的老傢伙送去,剩下的也要留下來當做儲藏,可沒有你的份兒。”

林齊看了那老人一眼,他向他微微鞠躬一禮,然後走過去取了一塊最小的鹹麵包。

剛剛這些老人取走麵包的時候,林齊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這鹹麵包的味道,就和黑虎家族走私的那些鹹麵包的味道沒什麼區別,而且似乎質量還趕不上黑虎家族出產的麵包。畢竟黑虎家族使用的雖然是發黴的麵粉,但是起碼是純正的麵粉,而這些鹹麵包裡面應該還混了不少的麥麩,可想而知這種麵包的口感會怎麼樣。

但是在這神獄裡,這就是一個老人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林齊的心情有點沉重,他不知道這些老人是因為什麼罪名被關押到這裡的,但是正如他剛才所說的,林齊自認為自己是清白的。那麼,這些老人想必也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也許在他們心裡,他們都是清白的,大家都是清白的。

掂了掂手上這個沉甸甸的大概有一斤左右的鹹麵包,林齊向後退了幾步。

就有一群老人走上前來,用一塊不知道是使用什麼纖維編織成的包裹布將剩下的鹹麵包裹了起來,然後他們抬著這一堆黑麵包,慢吞吞的走向了遠處的幾根石柱。過了一陣子,他們轉過石柱,就此消失在黑暗中。

林齊掂了掂手上的黑麵包,苦笑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玄藍,詫異的問他:“你怎麼不取一份?”

玄藍懶洋洋的靠在石壁上,他看了林齊一眼,搖了搖頭:“那點東西我一口就能吃光,我吃了,他們就得餓死。明天那些人會送十頭牛下來,我吃了它們,就能熬過十天。”

玄藍的肚子裡傳來了低沉的腸鳴聲,他舔了舔嘴唇,低聲咕噥道:“我的父親和母親還活著的時候,總是給我說在外面,在這個該死的神獄外面,我們想吃多少東西就能吃多少東西!我父親曾經一頓飯就吃了五十個精壯的男人和五十頭公牛,但是現在我要十天才能吃一頓飽的。”…;

林齊看著這個大傢伙,不由得一陣無語。

聽玄藍的意思,他是在黑淵神獄出生的?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

用力揉了揉肚皮,玄藍嘎嘎笑了起來:“不過還好了,我給上面的人守著這條道,一個不讓新人被滾水燙死,一個不讓老人偷偷摸摸的溜上去,我十天就能有十頭牛吃。”

他指了指那些老人消失的方向,眉飛色舞的說道:“還有,我幫他們拎東西,幫他們震懾那些惡魔,不讓那群混蛋騷擾這群老傢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