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身為大巫,皇室之事不需要他關注,自也不可能在這方面投注什麼心力。

想到那年十六歲,葉無鶯就有些不自在。

那時,他與司卿正處於熱戀時節,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即便是能夠知道發生什麼事,恐怕也壓根兒沒有注意到。

他甚至在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兒子,混的層次也不過是些末流世家的圈子,哪裡知道多少國家大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謝玉嘆了口氣,“皇令只是讓你回京述職,並不是調令,說不定回京之後,我們還要回西四營的。”

葉無鶯心中一動,“等一下,皇令是隻給我的,還是你們都有?”

至少謝玉和顧輕鋒是跟著他來的,趙申屠的意思也應當是要讓她們成為他的班底。

顧輕鋒終於也察覺到了不對,“只給你的,我和阿玉沒有。”

司卿冷笑一聲,“看來是來者不善了。”

若是讓她們一起,多半可以看出點門道,只叫葉無鶯?這裡頭肯定有問題。

“如果我們也跟著你回京,是不是會被治個擅離職守之罪?”謝玉也聽懂了。

司卿是巫,歸屬巫殿管理,倒是沒人管得著他。阿澤本就沒有調令來,自然也是沒事的。

“我們可以鑽個空子,”謝玉挑起眉,“一路送鶯鶯到盛喙城,那裡就有靈陣可以傳送回京城,既然只是述職,又不需要像來時那樣帶上這麼多人,在盛喙城申請使用靈陣難道會有人敢拒絕嗎?”

當然不會。

這個法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果然如他們預想的那樣,謝玉和顧輕鋒剛離開召城,陪著葉無鶯他們往盛喙城去,就有一道責令下來,命她們不得擅離職守。

葉無鶯感到很憤怒,這種惡意已經連掩飾都不屑於掩飾了。

“還未來信嗎?”走到半途,葉無鶯問身旁的談凱江。

談凱江搖搖頭。

葉無鶯之前命留在京中的青素好好打聽一下情況,再傳信來給他,想不到數日過去,訊息卻還未到達。

正在憂心留在京中的眾人會不會出事,一隻靈鳥從空中疾射而下,直接落在了葉無鶯的懷中,葉無鶯急忙看過,卻是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怎麼了?”

他將靈鳥拋給了謝玉。

謝玉看過,卻是掩不住驚訝,“看來,京中當真要有大震盪了。”

趙明致的幼子死了,有人指證是趙申屠下的手。

京中形勢風雲詭譎,卻原該不關葉無鶯的事。

“我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葉無鶯的口吻帶著淡淡的嘲諷,“這會兒的我,恐怕還入不了他們的眼。以為自己是被誰陷害,實則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很肯定上輩子趙申屠的皇位坐得穩穩的,直到他死,他都好好的,沒人能夠動搖他的皇位。

這件事恐怕也是不能的。

但是他沒事,誰能肯定被殃及的池魚沒事呢?

上輩子這時他連成為池魚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次,卻是首當其衝,弄得葉無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到了盛喙城,申請使用靈陣並沒有遭到阻攔,看來京中確實有人想要他回去?

踏入靈陣,卻在靈石亮起的剎那站在陣外的謝玉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幾乎沒有猶豫,一下子就衝了進來,顧輕鋒顧不得思考,跟著她一步踏入——

“事情不對!到京城的靈陣——怎麼會用上品靈石?!”

靈陣的消耗是根據距離的遠近來設定的,例如從盛喙城到京城,由於路途遙遠,大概需要一枚中品靈石,外加二十二枚下品靈石,可是這會兒的靈陣上,卻鑲嵌著三枚上品靈石,外加十八枚中品靈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