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就再問小廚房的人!”老夫人說著,往後倚了倚,喜鵲早給她拿過一個金絲軟枕來靠著。

片刻工夫,便有人帶著張興家的過來。

劉夫人先問了問張興家的在廚房裡管什麼。

原來她只管給這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的湯和飯,並不管其他的。菜也是另有其人。

“二爺和二少夫人的飲食,是李嬤嬤自請過去管著。大家見她年長,周姨娘又信任她,便無人和她爭搶。”張興家的回道。

劉夫人瞧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面上並無任何變化。

“那你們就各做各的,不曾有任何交集?”劉夫人問道。

“平日李嬤嬤給二爺和二少夫人做飲食,原是有個單獨的小屋子。但米麵和菜,都是在大屋子裡一起放著,那門倒也是開開關關的。但大家素知李嬤嬤性子怪,不願讓人進小屋子,便也不大理會。只是有一次……”

張興家的說著,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

“如何?”劉夫人並不給張興家的多想的時間,馬上追問。

張興家的忽然跪了下來,臉上閃過一絲陰影。

“主子們不怪罪,奴婢才敢說。”

“都到這時候了,有什麼怪罪不怪罪的?你自管有什麼說什麼!”劉夫人的語氣嚴厲起來。

“是!”張興家的低頭,思忖了片刻,方抬起頭來。

“說句實話,奴婢自恃也是廚房裡的老人兒了,原對李嬤嬤佔了個輕巧有體面的活兒,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憤。就難免想著挑她的錯處。

有一次,奴婢趁李嬤嬤不在的工夫,便偷偷到小屋子裡翻了翻,不想卻在臺子下面的格子裡。發現了一包東西。奴婢當時害怕,又說不準,便叫李洪生家的和其他幾個姐妹來瞧……”

張興家的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

“接著說!”沈羿銘厲聲道。嚇得本來還算沉著的張興家的,打了個哆嗦。

“大家雖叫不準,但看著應該是紅花!”張興家的說著,頭低了下來。“當時李洪生家的就要回周姨娘,卻不知是誰說了句,那是李嬤嬤有心痛的毛病,留著自己用的。”

“你的話可是真的?”林樂容說起話來。依然似沒力氣一般。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主子們若不信,可以問李洪生家的,或是其他的人。”張興家的自知事關重大,慌忙說道。“要說奴婢對李嬤嬤有不服之處,李洪生家的只管採買,跟她卻沒什麼衝突。”

“來人啊!先把她帶下去,叫李洪生家的上來!”老夫人坐直了身子,也顧不得疲憊了。

李洪生家的很快就帶了上來,除了發現李嬤嬤私藏的紅花。也沒說出別的什麼來。只是想起來,當時阻止她回周清蘭的人,是李嬤嬤的兒媳婦,姓何。

待何氏上來。說來說去,卻一直不肯說紅花一事,只是說自己不過在廚房裡打下手,並未看到過什麼。

“你婆婆的紅花。那日你是沒瞧見了?”劉夫人見何氏冥頑不靈,也懶怠再跟她繞圈子。

何氏聽聞,臉色大變。知這事已被捅了出來,“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夫人明察!我婆婆雖有紅花,但並非是給二少夫人燉燕窩用的。是她老人家原有心痛的老毛病,私自跟外面的人說,讓他們給二少夫人抓藥的時候,帶回來的!”

“我們倒不知道,那紅花原來是用在燕窩裡的!”林樂容微微一笑。“到底是婆媳,還是你更清楚。”

“大少夫人……”何氏自知說露了嘴,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話也說不清楚了。“我……我……”

“還不快說!”沈羿銘狠狠地將手裡的茶杯砸到桌子上,茶水噴灑了一身。

“二爺饒命!”何氏嘴唇哆嗦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