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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尉遲曉第二次見鄭秋,上次情急,匆匆一瞥未及細看,今日瞧見這鄭都知可稱絕色,更兼身段玲瓏。若是不相熟的人見了她們二人,恐怕人人都要說是尉遲曉沾了鄭秋的光,她們只有眉眼唇角略像了三分。但鄭秋其人要比她美豔十倍,與之相比尉遲曉稱個“中上之姿”已算極大的誇讚。
鄭秋婀婀娜娜的在唐瑾面前拜下,“鄭秋聽聞王爺貴體有恙,心中實在不安,冒死前來拜望,還請王爺贖罪。”
任哪個男人聽到這樣嬌嬌軟軟、含愁帶悲的一番話身子也要酥了,而唐瑾面上卻是淡淡的。他牽著妻子的手,對鄭秋說道:“你既來了也好,我正有事想叫你來見。”
這是泉亭王買斷她七年以來唯一一次說想見她,七年前她初登臺只唱了一句,泉亭王就向老鴇買了她。這在花街柳巷極不合規矩,初苞的姑娘是要公開叫價的。可以泉亭王的權勢誰又敢說個不字?更何況是給了高價。那時她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好主,買斷養在章臺坊比淪落到那些腌臢之人的手中任其褻玩要強上百倍千倍,更何況買斷她的人是風流不羈的泉亭王。
可是,王爺只有買了她的第一年常來看她,五王之亂過後便再不曾來過。她起初以為是王爺生她的氣了,畢竟因她高喊的一句話險些害死了他。可她後來又想,他能因為自己一句“救命”就亂了方寸,那必是極看重自己的,怎麼會因此而生氣呢?她想,他只是太忙了,又加上還在養傷,所以才不能來。這樣一廂情願的想法直到去年她見到雒邑郡主帶來了泉亭王妃,才大夢初醒。原來自己一直都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就算她能歌善舞,就算她通曉詩詞歌賦,在泉亭王心中她也沒有辦法和那位兌國的長公主相比的。
腦子裡過了這麼一遭的話,鄭秋才意識到自己出神了,趕忙說道:“鄭秋聽王爺吩咐。”雖然說得急,卻一點不失女子嬌媚。
“你自己可有打算?”唐瑾問道。
當著王妃的面,她不敢說“願意伺候王爺”一類的話,但她還記得此番來的目的,跪地說道:“鄭秋是王爺的人,但憑王爺處置。”
鄭秋確實是泉亭王的人,這話說得倒正合適,只是讓尉遲曉聽來總是味道不對。尉遲曉抬眼淺淺的看向身側的夫君,唐瑾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偏過頭對她耳語。尉遲曉輕輕一笑。
鄭秋低頭跪在地上,這一舉一動卻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唐瑾對鄭秋說道:“你也算跟了我一遭,我可放你從良,再為你配個好人家。”
鄭秋突然淚如雨下,“鄭秋是王爺的人,鄭秋不跟別人!”
尉遲曉對著她打量了一遭,垂眸略想了想,忽然笑了。她拽了一下唐瑾的袖口,唐瑾俯過身,聽她在耳邊說了數語。他先是皺眉,聽到後來點了點頭,這面直起身對鄭秋說道:“那你就留在芳歇苑吧,你歌藝具佳,正好前一陣剛有個歌妓沒了。”
“鄭秋謝王爺!”
鄭秋謝過恩便由小廝帶了出去。
唐瑾對尉遲曉說:“你這法子是又把自己往虎口裡推。”
尉遲曉笑言:“橫豎你‘重傷未愈’去不了別處,有你保護我,我還怕什麼?”
唐瑾又喜又恨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是什麼都不怕,可是要嚇我。”
“難道你說過的不算數了?”
“自然算數,只是這一年多來,那句‘護你萬全’我越來越沒有把握。”
尉遲曉道:“若我不是我,其實你已經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古來征戰幾人回”:出自【唐】王翰《涼州曲》,前一句為“醉臥沙場君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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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注意到我前幾天新換了封面嗎?
☆、寧為玉碎
軒轅舒